男人的侧脸也拍的很清楚,熟悉的人一眼能看出是方时赫。
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阮绵,正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,他叹了口气,语气不大不小:“真是世风日下啊,现在的明星可真大胆。”
阮绵正发着呆,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着他:“什么?”
陆砚洲将手机举到他面前,跃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堪入目的动图。
阮绵看清动图上的动作脸颊一红,但紧接着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,四肢发凉。
陆砚洲见他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,他又点开另一篇报道,方家大少为情人林轩豪掷千金,赠送百万跑车千万房产。
“方时赫对情人还真是大方,听说他对老婆可不怎么样。”
丈夫的名字从陆砚洲嘴里出来,阮绵有些摇摇欲坠,他扶着购物车的扶手,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你认识方时赫?”
陆砚洲有些奇怪他的注意点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从小就认识,我们是朋友。”
话音刚落,阮绵脸色更惨白了几分。是了,他们认识很正常。
丈夫的奸情从他嘴里说出来,而自己正是他口中同情的妻子,这一刻,难堪竟然盖过了被出轨的恶心。
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对陆砚洲的感情是如此不堪。
那一点点侥幸和隐秘的期待被撕开了遮羞布暴露在空气中。他清晰的认识到,自己不能再跟陆砚洲来往。
不仅因为方时赫,也因为阮宁。他没有忘记,当年陆砚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陆砚洲迟早会知道他是谁。
他行尸走肉般跟在陆砚洲身后,两人一路无话,陆砚洲神色也有些冷。
到家后,阮绵身体僵硬的拿起食物准备去厨房。
等做完这顿饭,他就离陆砚洲远远的。
看见他伤心欲绝到魂不守舍的样子,陆砚洲心里并没有预料中痛快,反而有些不快,从他手里接过食材,“我来吧。”
阮绵没有推脱,扶着椅子坐在餐桌前,盯着上方垂落的木兰吊灯发呆。
短短几十天他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美梦,美妙到他暂且忘了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。
陆砚洲将菜端上桌时,阮绵仍坐在桌前发着呆。
他的手艺比不上阮绵,但也还算过得去,两个小时也做了四菜一汤。
阮绵扒着碗里的饭,食不知味,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,又咸又涩,可这是陆砚洲做的,他逼着自己吃了很多菜,直到肚子已经胀到不能再吃了。
够了。
这辈子能和他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就已经足够了。
就是陆再川和赵韫白恐怕都没吃过自己儿子做的饭吧,自己不能太贪心。
与其等着被拆穿,不如自己坦白,留一丝体面。
“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陆叔叔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