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大都低头走路,脸上悲戚寡淡,好像也在为深秋花木枯败深深伤感一般。
勤政殿大门紧闭,玉来福请人通传禀报。
好半晌,潘全才从殿内出来,意外道:“公子,您怎么从淮南回来了!”
“事发突然,我几番书信都不得陛下回复,这才无诏而回,我自会向陛下请罪。”玉来福道,“烦请公公为我通传一声,我想见陛下。”
“公子,陛下今日不见客。”
“连我也不见?”
潘全为难道:“陛下下令,不见任何人,公子请先回淮南去吧。”
玉来福气息微沉:“陛下今日不见,我可以等,等到陛下召见。有些事,我要当面问他。”
潘全还要再劝,玉来福作了作揖:“陛下得了空,还请公公去快绿阁通传一声。”
玉来福回到快绿阁,他那间狭小的院落跟往昔没什么两样,屋内床榻虽硬,却也可以安身。
殷玄若公务繁忙,分身乏术,他可以等上几天。
可一等,就是三天。
潘全日日让人送来饭菜,唯独不提召见的事。
玉来福按捺不住,再度到勤政殿外求见殷玄,潘全给他的回应如旧是:陛下下令不见任何人。
“为什么不见我?”玉来福凝着殿内,“一连三日,陛下难道就没有半刻能够分身,还是……偏就不见我?”
潘全好言道:“公子,请您先回淮南去,若陛下要召见,自会谴信使前去传话。”
玉来福深凝着眉,如今的勤政殿里黑漆漆的,竟好似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。
潘全说话也遮遮掩掩。
玉来福双手骤然攥紧成拳,最终还是忍下一分脾性,转身离去。
潘全松下一口气,命人紧闭勤政殿大门。
玉来福离了勤政殿,直接出宫去了骠骑将军府。
管家请玉来福坐等片刻:“将军正在小睡,奴才去通禀一声。”
玉来福闻言眉心皱起,吕默一向精力甚好,极少在白日里小睡。
吕默听闻玉来福来访,起身出来,脸上隐见憔悴:“你不是在淮南,何时回来的?”
“三日前。”玉来福怪道,“你何时有了小睡的习惯?”
吕默捏着眉心:“近两个月。诸事繁杂,我实在很累。”
玉来福:“樊林呢。”
“在大理寺。”
“他如今任职大理寺?”
“他叛变谋反,被捕入大理寺,正在受审。”吕默提起这个人脸色就难看的很,“你问他做什么。”
玉来福冷声:“他将我父亲的头颅,侄儿的手臂放进礼盒,说是陛下给我的礼物,特地送去淮南给我。”
“什么?!”吕默眉心的竖纹越发拧得深,紧抿着唇,“你为了这件事回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