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玄问他:“那你明日还继续教我吗?”
“明日不成。”玉钦笑道,“明日我兄长和嫂嫂要来小聚,吕默也会来,还有仕安和你,我们一起聚一聚。难得人这样齐全。”
殷玄点了下头,他也许久没这样热闹过了。
殷玄拉住玉钦要走的袖子:“明日这一桌人,有三个是你亲人,吕默与你莫逆之交,许仕安算什么?”
玉钦认真答道:“我与仕安刎颈之交。”
殷玄没想到玉钦这样看重许仕安。
玉钦道:“我与仕安虽不像吕默认识十数年,但在皇宫时,他几次舍了命要帮我,这份情谊,不比吕默轻。”
殷玄点头,低了低眼问道:“那我呢?”
他在这一桌人里,算什么?
“你?”玉钦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神色,嘴角噙着些笑意,给了殷玄两个字,“朋友。”
殷玄目色幽怨。
在玉钦那些情深义重里,他是最轻最末的一个。
入夜熄灯,殷玄黯然神伤的躺在地铺上,枕手发呆。
玉钦手指轻轻挑开一点床帘,从缝隙里去看失落的殷玄,嘴边无声的挑起些笑意。
殷玄隐约觉得有目光看他,偏头往玉钦床上去看的时候,那帘子已经合上,帘中的人好似已经睡了。
第二日晌午刚过,江婉就买了好些东西来烧饭。
玉钦要进去帮忙,让将江婉赶了出来:“你心有九窍,学什么都灵,唯独做饭这一窍是堵死的,莫与我添乱了,外头玩去。”
这几个男人,平日里看起来风度翩翩,在厨房里有一个算一个的笨手笨脚。
殷玄挽起袖子要帮忙:“我来。”
玉钦笑指了指殷玄:“嫂嫂,他灵。”
江婉哪好意思让殷玄伸手,往小了说,殷玄是他们的救命恩人,往大了说,殷玄是曾经的国君。
“清源,你莫玩笑了。”江婉不肯让殷玄伸手,自己进了厨房忙活。
江婉的手艺很有江南韵味,做出来的菜色样样的精巧。
玉钦跟殷玄搬了两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,吕默提了好酒来聚,七个人围着桌子坐下,两杯暖酒下肚,身上也跟着热乎起来。
只是这一桌人因殷玄的缘故,十分拘谨。
哪怕殷玄已经不是帝王,可他们对殷玄到底还是心存敬畏,难以在酒桌上与他肆意玩笑。
就连玉明睿也知道殷玄身份特殊,言行举止分外尊敬。
只有吕默是一副想骂他,又不好意思当着当面骂的憋屈神色。
殷玄随意吃了几口,找借口主动退了席。
殷玄一走,桌上的氛围顿时轻松起来,笑声越来越响亮。
殷玄孤零零的在玉钦房里的凳子上躺下,终于等到酒席散场,玉钦还没回来。
吕默走后,江婉带着玉明睿回家睡觉,许仕安也回屋休息,玉均又单独拉着玉钦去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