柠檬混着柑橘味的空气。
楚怀夕喷洒在徐以安鼻尖的冰冷,让她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。
柑橘香与消毒水气息在沙发上纠缠。
徐以安的唇瓣有青柠的涩,齿列间藏着未拆封的童年。当楚怀夕将冰推入她口中时,感觉到对方舌尖起了触电般的战栗,就像是被囚禁三十年的夏蝉初次触碰霜雪。
徐以安双手下意识抓住楚怀夕的手臂,指尖微微用力,指节泛白。
楚怀夕的掌心贴住徐以安后颈,那里渗出的细密汗珠,像春雪消融时山涧渗出的第一滴泉。
她想给她无尽的爱。
许久后,冰感消失。两人的唇瓣分开,唇角都带着一丝晶莹的水渍。
楚怀夕看到徐以安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珊瑚色潮汐,眸底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离,起伏不定的胸膛打乱了折痕。
不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了。
但楚怀夕觉得还不够,她抬起指尖,触向徐以安领口,徐以安条件反射地绷紧肩胛。
皮质诊疗椅的触感突然侵袭感官,心理医生用温和声音剖析她的强迫性着装:“这些纽扣是你对抗失控感的锚点,每解开一颗都意味着”
诊室门被猛然推开,徐母一把将徐以安从椅子上拽起,“我们安安没有病!她绝对不可能生病!”
意识回笼。徐以安抓住楚怀夕的手腕,力道有些大,“你干什么?”声音像实验室玻璃器皿相碰的脆响,带着无机质的冷。
楚怀夕被吓了一跳,滚了滚喉咙,“别这么凶啊!我说过的,在你喜欢上我之前,我绝不会碰你的。”
徐以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点过度,轻轻闭了下眼,干巴巴辩解,“我没凶你。”
“你明明就有!”楚怀夕吐出一口气,笑着活跃气氛,“徐医生,你刚才的表情简直和白骨精想吃唐僧肉时一模一样。”
气氛松弛下来。
徐以安语气也缓了下来,“我不吃人。”
楚怀夕见她放松下来,眯着眼笑,指尖搭在纽扣上,温温柔柔地诱哄,“徐以安,我们把这颗扣子解开好不好?你捂这么严实,多热啊。”
“我不热。”徐以安将脸偏向落地窗方向,八月骄阳透过纱帘在侧脸镀上一层柔光,却照不穿那双雾霭沉沉的眸子。
楚怀夕心间酸涩,夹着嗓子撒娇,“可是亲爱的徐医生,我现在看着你的领口,我感觉自己就快要中暑了,下一秒就要晕倒了。”
徐以安知道这人的话不符合逻辑,但她架不住对方撒娇,抿唇思忖三秒,松开手,默许。
蝉鸣骤歇,楚怀夕尝到了融化的夏天。
她嘴角牵起深深地弧度,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徐以安衬衫的第一颗纽扣,当看到对方锁骨处细密的汗珠,唇角一瞬抻平。
呆子!
也不怕悟出痱子!!!
到底是哪个天杀的,要求我的老古板要把衬衫扣子全部系起来的!!
楚怀夕用力磨了磨后槽牙,起身又含了块冰在嘴里,再度俯下身。
她的发丝垂落在徐以安脖颈上,痒痒的,徐以安第七颈椎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