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嗷地一声抓起粉饼盒,边往脸上扑粉边碎碎念:“勾引老古板居然忘了带散粉!这油光都能煎鸡蛋了!”
扑完粉,她眯起眼凑近镜子:“等等这左眼的下卧蚕是不是画得过于夸张了?感觉像被蜜蜂蜇过似的”
楚怀夕迅速用卸妆棉擦了开始重画,结果眼线歪成了闪电。
“烦死了!死手你在搞什么!”她对着镜子龇牙咧嘴,活像一只炸毛的猫。
画好眼线,楚怀夕抓起口红当麦克风,五音不全地唱道:“哦~爱情三十六计,我要对老古板用美人计~”
叩叩叩———
头顶突然传来敲击声。楚怀夕抬头看见保安大叔满脸防备的用手电筒照着她,降下车窗,乖巧一笑:“大叔,我在检查车况~”
保安大叔狐疑地看了眼她沾着金粉的脸,一句话也没说,默默转身离开。
楚怀夕瘫在驾驶座上,倏地想到,安安刚说老古板今晚很忙,那我画这么精致给谁看啊!
来都来了,画都画了。就算她忙成陀螺,我也得在在她面前搔一下。
馋不死她!
楚怀夕拉开车门下车,撩了一把长卷发,弯腰对着后视镜比了个心,“楚怀夕,今夜你就是医院最靓的崽!”
楚怀夕冲进住院部大厅,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密集的鼓点。经过护士站时,她收住脚步,不时伸长脖子张望走廊尽头。
张望了五分钟,如愿看到一抹白大褂下摆闪过转角,像月光被揉碎在消毒水雾气里。
“老古板!”她脱口而出,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喊谁,尴尬地咳嗽两声。
前台护士抬头看她,楚怀夕挺直腰杆,用鼻孔哼道:“你们医院的消毒水浓度够劲儿啊!”
护士:……
电梯门在七楼叮咚开启,楚怀夕对着金属门框整理刘海。
突然从拐角传来徐以安的声音:“22床术后护理要注意”
楚怀夕条件反射般浑身一颤,整个人贴在墙上,直到白大褂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,她才长舒一口气,下一秒,眨了眨眼,“等等…她不是同意你来看安安了吗?你躲什么?”
楚怀夕,你太没出息了!
楚怀夕黑着脸,走向安安的病房。
推开病房门时,她脸上堆出甜腻的笑,余岁安正坐在病床上折纸飞机,看见她眼睛瞬间亮成星星:“夕夕姐姐!”
“小安安,想死姐姐啦!”楚怀夕扑过去把安安揽进怀里,皱眉,“怎么又瘦了?”
安安笑了笑,“安安没有瘦。是你太久没见我才觉得我瘦了哦。”
楚怀夕抿了抿唇,“对不起,安安。”
“没关系,安安知道夕夕姐姐很忙。”
“对不起…”楚怀夕松开她,叹了口气,“以后姐姐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的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嗯,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