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他真把上衣脱了。
安姒脸色很不好,血液一瞬上涌,差点晕了过去。
炎炎夏日,男人结实的身躯上染了一层薄汗,肌肉线条流畅紧实,健硕的胸膛挺起,连两处敏感的部位也傲然挺立。
他站在一棵不知名的老树下,身上落着树叶掩映下来的光斑,随风隐隐晃动。
厉远光着膀子,嘴角扯着痞坏的笑,双手一抬,举起衣服,遮在安姒头顶上。
一处阴翳,从头顶盖下,瞬间阴凉了很多。
街上的行人纷纷,朝他们这边看。
这怪异的行为,实在是太扎眼了。
一个男人站在街上脱掉上衣,高高举起,遮在一个女人头顶上面,而这个女人还是个瘸子,手里有一根醒目的手杖。
安姒已经难以想象这种画面多么刺激人的感官。
“你、快点放下来。”安姒催着他。
厉远无所谓地笑:“没事,我举着不累。”
谁管你举着累不累,累死你算了。
这个人怎么动不动一言不合就脱衣服,“不良夜”下雨那天也是,现在也是。
暴露狂吗?
安姒快没辙了,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。
“我站过来,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好不好。”她软下语气,近乎央求,声音那么好听。
撒娇似的。
厉远几乎就要答应了,话滑至嘴边却咽了回去:“我现在不想你站过来了,就要给你举着。”
安姒张了张口,似乎想到什么,又什么都没说。
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。
她不动,厉远自然也不能动,还得给她挡太阳了。
五六分钟以后,安姒还不动,脸虽然还是红的,但眼神变得淡定。
厉远不太淡定。
任何人把任何东西举过头顶,保持五六分钟,都不会太淡定。
厉远脸色再次变得有点沉,额上汗水下雨似的连串滑落,身上很快像刚冲过淋雨似的,大汗淋漓。
“喂,我说……”厉远垂眸看着安姒,张了张口。
安姒抬眸,等着他说下文。
看他现在想说什么。
厉远咬了咬后槽牙,硬忍着没说话。
十分钟之后,安姒已经平复了情绪,脸色也恢复到了如常的样子。
满脸通红的人换成了厉远。
他浑身水浇过了似的,高举着他那件破了的白衬衫,站在烈日之下,犹如体罚。
“喂,你还好吗?”安姒眨了眨眼。
“废话。”厉远粗着嗓子,说完之后,背脊又挺了挺。
“你不累吗?”安姒又问。
“老子纯爷们,纯粹的汉子,懂吗?”厉远哑着嗓音,因缺水有些干哑。
安姒有些于心不忍,不想再跟他较劲了。
赌气怼了半天,正事还一句都没问想,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跑这来了,她买个药而已,他干嘛那么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