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鸢低声哀求,泪流满面。
自言自语。
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,还是说给窗外的有心人听。
窗外一轮明月高悬,清冷银辉照亮了沈鸢脸上的泪水。
她一次次认错,一遍遍求饶。
沈鸢仰靠在墙角,想起今日那门房的话:“他们夏家是什么人,你们也敢招惹,真是不要命了,真当家里是做大官的,我们老爷都不想惹一身腥。”
沈鸢无力闭上双眼,双手攥拳。
她唇角扯出一点讥诮。
她平生第一次知道,原来走投无路是这样的感觉。
原来,官高一阶真的会压死人。
……
天色将明。
一抹黑影无声出现在谢清鹤庭院,崔武低声。
“主子,沈贵人还没就寝。”
沈鸢在屋里等了整整一宿,直至天明也不曾歇息。
谢清鹤冷淡抬眸,锦袍落在烛光中,没有半点褶皱。
他指骨半曲,顺手将写好的书信递给崔武。
“送去宫里。”
崔武接过:“那沈贵人……”
“不必管。”
谢清鹤面色淡淡,转眸望向窗外,扳指在手中转了又转。
“她是该吃点苦头。”
第53章她握着金步摇,扎向谢清鹤……
天色将明。
寒冬凛冽,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了雪珠子,似搓开的棉絮。
沈鸢枯坐整整一宿,四肢僵硬麻木。
目光缓慢落向门口。
门前台阶上空无一人,唯有冷风盘旋。
刺骨的冷风从门缝钻入,侵肌入骨。
沈鸢像是坐在冰天雪地中,她扶墙缓慢起身,脚下趔趄,直直往前栽去。
双膝在地上磕得红肿,沈鸢疼得说不出话。
簌簌泪水滚落而下,如断线的嵌光珠帘。
从昨日开始,沈鸢颗米未进,甚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,双唇干涸崩裂,沁出道道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