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翊跪地:“是。”
孟翊拿着银狐披风下马车,追上已经离开的原璎慈:“二小姐。”
孟翊双手将银狐披风递上:“天寒地冻,少爷盼你保重。”
原璎慈抿了抿唇,淡色的唇愈见苍白。
“不用了。”原璎慈说道:“银狐贵重,罪人不配。”
说完,原璎慈从孟翊身边走过,上了江小鹤的驴车。孟翊无奈,只能回马车向应知请罪。
他跪在递上,双手举着银狐披风:“少爷,属下有罪,未能完成命令。”
应知没说什么,只是放下车帘,拉动车内的铃铛,铃铛响起,车夫拉动缰绳,马车径直离开。
孟翊跪在风雪中,不敢起身。
回家的路上,原璎慈一言不发,连江小鹤都看出她情绪不对了。
江小鹤笑着说:“原姐姐,我唱首歌给你听吧。”
原璎慈努力将刚才的事情忘掉,问道:“你还会唱歌?”
江小鹤:“就是大家都会唱的歌。”
原璎慈:“那你唱唱,我听听。”
江小鹤点头,一边挥舞抽打小毛驴的鞭子,一边唱:“杨柳千条拂面丝,绿烟金穗不胜吹。香随静婉歌尘起,影伴娇娆舞袖垂。羌管一声何处曲,流莺百啭最高枝……”
江小鹤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,清脆有劲,在寂寥的田野之间,如一道春风,吹绿干枯的草木。
原璎慈:“好听。”
原璎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声音,没有这么干哑粗糙,宛如黄莺出谷。
那时,她对自己的声音最是自傲的。
可现在……
原璎慈问道:“你说你,背《三字经》总背不住,背了半个多月了,也才记得二三十句。怎么唱歌就能把这么复杂的诗记住?”
江小鹤:“这是诗吗?我以为是大家随口唱的。”
原璎慈:“是前朝温先生的诗。不过,这么看来,你不是背不住,是方法不对。赶明儿,我想个法子,把三字经也编成歌,兴许你能记得快一些。”
江小姐:“谢谢原姐姐。”
原璎慈又问了一些江小鹤会的歌,两人这么一边聊着一边唱着,原璎慈的心情好了许多,也到家了。
陆珂和原窈月出来迎接原璎慈,陆珂一看到鱼,眼睛都直了:“太好了,咱们晚上可以大饱口福了。”
原窈月横了陆珂一眼,然后:“哼。”
她虽然诗冲着陆珂哼,但是敌意却是对着江小鹤。
江小鹤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原窈月了,将脑袋上被风雪吹歪了的帽子整理好,驾车离开了。
三个人愉快地将鱼炖上,米饭蒸上,就等原晔回来了。
陆珂掰着手指头算,昨儿个夫君回来带的是桂花糕,前儿个带的是甜滋滋的红枣蜜饯,再往前还有热乎乎的豆包。
虽然带的东西都不多,刚刚好尝个味道,但这让陆珂每天早早地就开始盼望原晔回来了。
每天都在猜,他今天会带什么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