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顺挠挠头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去打听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。那一个两个可能是骗我的,那七个八个,还能一起骗我?”
这话没错。
总不能那么多人一起骗人吧?
难道放血还有什么窍门?
孙老板娘看向孙老板:“咱再看看那头阉了的。”
孙老板点头。
然而才过了一夜,阉了的猪就开始发烧了,第二天一早起来,猪尸体都硬了。
死硬挺了的猪还怎么卖啊?
而且这猪还没到出栏的时候。
孙老板娘坐在猪尸体旁边哭:“千杀刀的,那姓江的就是唬我们的。”
孙老板也气得牙痒痒,好好的一头猪就这么死了。
孙老板娘抓住孙老板:“不成,我去找我姐夫,让那姓江的赔。他必须把这头死猪买了。”
孙老板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,但他知道县丞不待见自己,故而没有提出来,见孙老板娘提出来了,他又串掇了两句,孙老板娘立刻坐上驴车风风火火地就去县衙找县丞做主了。
彼时,应知正以知州的身份巡视各县,在晖阳县衙和晏几道议事。
县衙里知县和知州都在,哪容得了孙老板娘闹事,县丞立刻将孙老板娘狠狠训斥了一顿。
孙老板娘委屈极了:“姐夫!你要不给我做主,我就去找我姐。看你回家挨不挨训!”
县丞怒极,拍桌而起,指着孙老板娘骂道:“你给我滚!你要是敢去找你姐,让她动了胎气,我打死你男人!”
县丞和他妻子成亲多年,有一个五岁多的儿子,现在妻子又怀孕了,还不满三个月,正是最关键的时候,也因此,孙老板娘的不识时务让县丞格外动怒。
一提到自家男人,孙老板娘不作声了。
她委委屈屈地辩解:“那我家的猪就白死了吗?”
县丞:“又不是病死的,是让你们弄死的。自己煮来吃了。”
孙老板娘:“我家就三个人,能吃那么多?”
县丞:“天气这么冷,都冻成冰了,坏不了。吃到明年开春,肯定能吃完。”
眼看县丞是铁了心不帮自己,孙老板娘只能抹了抹眼泪,期期艾艾地离开,走到门口,她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县丞一眼。
哼!等她姐生了,她就去找姐姐告状。
孙老板娘走到县衙门口,孟翊忽然挡住她的去路:“这位夫人,可是有冤屈难伸?”
孙老板娘点点头。
孟翊:“想伸冤,跟我来。”
孙老板娘规规矩矩地跟着孟翊走。
与此同时,应知和知县晏几道商议完公事,端起一旁的茶杯,用茶盖掠了掠上面的浮末,“我听说晏大人是天元二十七年的探花?”
晏几道眯了眯眼:“往事不堪回首。”
应知:“三甲之列,怎么也不该只在这边陲小镇当一个知县。”
晏几道:“应大人有话不妨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