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端庄优雅,也忍着。
但是柏世安是个很细心的人,她伤寒那次,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喝药,他就发现她不喜欢喝药了。
于是,他特意让大夫少用些苦药,尽量用别的药代替,寻了许多蜜饯果子放在随处可以拿到的地方,保证她只要嘴里没味就能吃到。
她和柏世安婚前只相看过三次,夫妻之间日子过得十分风平浪静,相敬如宾。
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。
直到后来回娘家,母亲见到她,呀了一声,打趣道:“你这丫头,在家的时候性子沉稳,怎么出嫁久了,反而越发跳脱了?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
当时她愣了许久。
啊?
她性子跳脱了吗?
母亲拉着她的手,抚摸着她的脸:“看你这模样,日子过得好,娘就放心了。”
后来的后来,她怀孕了,孕后期开始嗜睡,胎不稳,柏世安请了假陪她一直到生产。
纳兰朵不舒服地动了动。
她梦到了她的孩子平川。
柏世安抱着孩子,坐在床边,让她看。
小小的一个,皱巴巴的,丑丑的。
可是没多久,孩子长开了,一下就变得好看了,粉粉嫩嫩。
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叫着娘亲,朝她跑过来。
忽然,周围的一切变得黑暗。
柏世安的脸变成了完颜术的脸,他手里抱着一个孩子:纳兰朵,过来。
孩子哇哇大哭,对着她张开手,喊着娘亲。
纳兰朵猛然惊醒,脸上全是热汗。
“王妃,怎么了?你做噩梦了吗?”
姚哥将纳兰朵扶起来。
纳兰朵摇摇头,不想说。
姚哥摸了摸汤碗的温度,确定不烫不凉,双手端了起来:“王妃,药汤好了。”
直到纳兰朵不爱吃药,姚哥笑道:“王上让人特意选的温和的药材,还在里面兑了蜂蜜,一点也不苦。”
纳兰朵嗯了一声,下意识地看向肚子。
这孩子来得意外。
不对,说不定是完颜术求来的。
她一开始没想留,所以一直逼自己不去想,不去想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血脉相连,不去想未来要怎么走,就当这孩子不存在。
可是现在,孩子已经打不掉了,只能留下。
此时再胎动,忽然间感受就不一样了。
她会忍不住想孩子生出来什么样,会像完颜术多一点,还是像她多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