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施渐宁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温乐然一惊。
老板,这才四点……您怎么又翘班!
施渐宁显然没听到他内心的吐槽,看他坐在沙发上也没太意外,非常自然随意地问:“好点了?烧退了吗?”
温乐然下意识顺着答:“退了,好多了。”
阿姨这时端着南瓜粥走了出来,看到施渐宁便规矩地打了声招呼,又问:“南瓜粥,您也来一点?”
“不了。”施渐宁笑笑,转身往休息室走,“我先去换件衣服。”
温乐然偷偷摸摸地瞄着他,直到施渐宁进了休息室,才又放松下来。
很好,又逃过一次社死。
施渐宁也不知在忙什么,换了衣服出来转了转又进去了,直到晚饭才重新出来。
温乐然战战兢兢地等着,可直到吃完饭,施渐宁也没提起前一天的事。
饭后,施渐宁在沙发上抱着小平板刷了会,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:“扶你上去?”
温乐然顿时一僵,下意识想拒绝:“我、我能自己走。”
施渐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。
温乐然默默缩了缩脖子,改口:“那麻烦你了。”
这次施渐宁倒没有再抱他,只是半扶着他,一路走回房间。
看到施渐宁跟着自己进了房间,温乐然心里又是一悬。
然而男人只是穿过两个房间之间的门,回到自己房间。
“早点休息,有事喊我。”
说完,他把那扇开了两天的间隔门也拉上了。
两个房间再次独立开来,空间似乎突然小了许多,周围变得格外安静。
温乐然过了好一会,才从紧绷的状态缓过来。
施渐宁始终没提之前的事,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这让温乐然大大松了口气。
可隐约的,心里某个角落又像是缺了点什么,空空的让人有种难以适从的难受。
·
之后几天平静如流水,眨眼就过去了。
温乐然腿伤拆线换药的第二天,就是跨年夜。
因为养伤养病,经常一睡就大半天,温乐然的时间也过得混乱,这天傍晚阿姨提前做好晚饭,离开时笑眯眯地跟他们说明年见,他才恍然,这已经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。
这一年好像过得比之前任何一年都要快,以至于温乐然回头看,才发现自己在这小半年里竟然遇到了那么多的事。
甚至,还跟一个半年前他想都没想过的人,坐在同一餐桌上,吃这一年的最后一顿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