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见理解不了的棋局,抓起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扬,棋局大概率就赢了。
就好像下界竞赛的仙位们,几乎把这星界千百种生老病死之苦都吃了个遍。
结果占魁投生在了独霸一方的异姓王府内,原本是个小妾之女,出不了头,上不了台面。
怎奈何她刚投生没几年,上面一二三个骁勇善战体壮如牛的嫡亲哥哥,一夕之间死了个干干净净。
而且从她之后,无论容安王再娶多少个妾室,也种不出一个豆儿来。
她就理所当然,成了容安王唯一的后代独苗苗。
如今还没领略到占魁气运之强的碧桃,被识破失去天界的记忆。
也不需要再伪装了,不怎么客气地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,拍了两下发麻的双腿。
占魁站到地上轻微踉跄了一下,却笑着说:“这感觉才对嘛!你平时不都不让我抱吗?你刚才还让我亲,我差点以为你和我分离一段时间发现你喜欢的不是明光而是我!”
碧桃:“……”敢情她不让抱不让亲才是对的。
碧桃面无表情站在那里,眼神里却无意识带上了无奈和纵容。
把占魁给看得浑身舒畅。
能让一个狂徒无奈的,只有比她更狂的狂徒。
如果说碧桃是有计划地搭梯子登天,占魁向来是那个蹦起来就想把天给捅漏了,还嫌天不应该那么高的。
“没事儿没事儿,傻了也没事。”
占魁说,“来跟我混!我现在可是明珠郡主,这大源州,我跺一跺脚,怎么也要颤三颤的!”
“我们姐妹还是头一次分别这么多年,快点随我来,我让人置办一桌席面,我们把酒言欢醉生梦死去!”
“哦对了,两位仙君,我让下人们带着你们自去吃喝,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别怪罪,我们姐妹有一些体己话要聊呢!”
两位哥哥被扔下。
碧桃回过头,给两位哥哥使了个稍安勿躁放心离去的眼神。
她不了解这个占魁,根本没有办法揣测到她的目的,对她这过于外放的性格也不敢判定几分真假。
但是观察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。
索性跟着她,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占魁拉着碧桃的手说:“我把醉仙楼做饭最好吃的厨子弄到府里来了,那厨子走南闯北,甚至还出过国境,所有你能叫得出名字的菜肴他都会做,每一道都堪称人间美味!你一定要好好尝一尝!”
碧桃跟着占魁离开水榭,一边走,一边借着庭院灯光,默默地将王府内的格局记在心中。
“你在外面这么多年一定受苦了……我感觉你比在天界的时候瘦了不少呢!”
前几天还害怕太胖归天回不去的碧桃,听到这句话,心里也舒畅了起来。
占魁又道:“当初我找到玄甲的时候,她简直像一个苦菜花,在河边没日没夜的打鱼就算了,还心善收养了好几个孤儿,吃不上喝不上的,真的,快瘦成一个王八壳了!”
“来人啊,给我把步辇抬过来,走路实在太慢了,我住的院子在前头。这王府当初还是我扩建的,但是实在太大了每次走起来都好累哦……”
出生在山沟里面,吃不饱穿不暖,好容易出来了却又到邪教里面隐忍蛰伏,屡经艰险的碧桃,上了能容纳八个人的步辇,被垂落的帘幔糊了一脸。
有种从心底里仇恨富贵人的情感在滋生。
但是很快这种情感就在悄无声息中熄灭了。
因为她不过迈了一道门,就变成了“富贵人”之中的一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