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她的腰被狠狠掐住。
卧室角落里亮着海棠花形落地灯,投射出浅浅的暖橙色光芒,将傅随之的脸庞轮廓衬托得有些柔和。
只是他的眼神却不是如此。
浅棕色眼眸深处藏匿着海啸般暴烈的情绪,林青盏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他的不高兴。
傅随之面无表情地低头来吻她,蹭了蹭她的嘴角,逐渐往下,舌尖舔着她的脖颈,随后用力咬了下去。
林青盏思绪还未完全清醒,感觉到脖颈传来如针扎般的疼痛,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衣角,“傅随之!”
以往,她胆怯不敢越界,总是循规蹈矩地唤他“三哥”,这倒是第一次,她略显气急败坏地直呼他名字。
傅随之原本情绪不佳,被她这一声娇嗔拂去心头的恼怒,抬起头看她。
“叫我什么?”
她睡觉睡一半被吵醒的,挣扎间身上的米白真丝睡裙往下滑落,露出白皙的肩头,乌黑长发犹如瀑布散落下来,美丽锁骨隐约可见。
傅随之看着她,嘴角慢慢扬起弧度,温热指腹贴着她白皙额头,为她将稀碎的发丝往后拂去,而后手肘撑在她身侧,垂眸看她。
“嗯?”
林青盏纤细指尖拽着他的衬衫下摆,“傅随之。”
她当真敢叫。
傅随之笑出声。
林青盏娇嗔:“你过分!”
“我过分?”傅随之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我不过是出差几
天,你就背着我跟其他男人见面。是我过分,还是你过分?”
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林青盏已经不怕他。
她挪了挪身子,避开他那明显的弧度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,从下往上望入他幽深眼眸。
“你这话也过分。”林青盏红唇瘪了瘪,“什么叫我和其他男人见面,说得像是我越轨去找其他男人一样。”
“你敢。”他冷笑。
林青盏腰身往旁边挪,避开了他那炙热的掌心,“我是不敢呀。”
傅随之垂眸看她。
“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,被你说得特别难堪。”
林青盏细长手指勾住他的衬衫衣领,将他往下拉,嘴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。
“林先生是昆曲爱好者,不过是识才过来听曲,我作为东道主款待一二。他在我这儿算不上‘别的男人’,三哥懂么?”
她虽然演绎过很多剧本,那些古话本里什么震慑人心的惊奇情节都有过,她也曾演绎过放浪形骸的女子,只是她自己性情偏传统,终归说不出太过露骨的话。
这隐晦表达,说的是跟她身心契合的男人只有过一个,那就是他。
傅随之眉宇间的不悦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欢愉。
她还是没能逃脱得了他炙热的掌心,被他狠狠箍住往他怀里拽的时候,她“哎呀”了一声,犹如鸿毛般贴在他之上。
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换了方位,半倚靠在床头,充满欲望的眼眸望着她,“帮我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