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义厅前,裴昱已率众将领相迎。
两边相见,各自打量。
晁盖见裴昱约莫二十岁年纪,眉目清朗,不似江湖人物,反有几分书卷气。
只是眼神锐利如刀,气度从容不迫,竟让他这老江湖也感到些许压力。
“久闻晁天王大名,有失远迎。”裴昱拱手。
晁盖忙还礼:“裴寨主客气了!晁某等人落难来投,还望寨主收留!”
“里面说话。”裴昱侧身相请。
阮氏三兄弟看见吴用,面色复杂,微微拱手便退到一旁。
众人入厅,分主宾落座。
寒暄已毕,晁盖开门见山:“裴寨主,我等兄弟七人劫了生辰纲,如今官兵追捕甚急,特来相投,愿为梁山效犬马之劳!”
裴昱神色淡然:“晁天王义举,裴某佩服。只是有一事请教,这十万贯生辰纲,诸位打算如何处置?”
晁盖一怔,随即道:“自是献与梁山,充作公用。”
“是吗?”裴昱似笑非笑,“可据我所知,诸位在黄泥岗便已将金银分装,各自携带。”
“这其中不少都被白胜挥霍出去,若非如此,官府恐怕还查不到晁天王头上吧?”
厅内气氛微变。
吴用起身笑道:“寨主明鉴,当时情况紧急,为便于携带确曾分装。但我等既来相投,自然全部奉上。”
裴昱点点头,却话锋一转:“吴学究智谋过人,劫纲之计想必出自你手。只是裴某好奇,”
他目光扫过王道人三人,“学究招揽的这三位‘好汉’,不知有何过人之处?”
王道人傲然起身:“贫道飞天蜈蚣王道人,双剑之下罕逢敌手!”
崔道成拍着肚皮:“洒家生铁佛崔道成,力能扛鼎!”
丘小乙阴笑:“某家飞天夜叉,来去如风。”
裴昱忽然笑了,笑声冷冽:“好威风。只是不知,三位在蜈蚣岭、瓦罐寺做下的那些事,可敢当众说一说?”
三人脸色大变!
王道人强自镇定:“寨主何意?贫道不知什么瓦罐寺。”
“那我提醒提醒。”裴昱站起身,缓步走向三人。
“我这里有几个瓦罐寺的僧人,听他们说几年前瓦罐寺来了一僧一道,将那个寺院占了。”
“如常吃酒醉了,把拳打他们,又把长老勒死了。还说什么如绿林中杀人放火的人,把来往的人杀了,把精肉片为羓子,肥肉煎油点灯。可是你们?”
“哗——”厅内一片哗然!
梁山众将领无不怒目而视,阮小七更是拍案而起:“直娘贼!还说什么,就是这三个畜生!”
晁盖等人目瞪口呆。
刘唐颤声问:“吴学究……此事当真?”
吴用面色发白,羽扇微抖:“我……我只知他们武艺高强,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?”裴昱截断他的话,目光如刀,“吴用,你自诩智谋过人,招揽人手竟不查底细?还是说,你根本不在乎他们是否作恶,只要能为劫纲出力即可?”
吴用张口结舌。
晁盖霍然起身,面色铁青地看向王道人:“三位……裴寨主所言,可是真的?”
崔道成见事已败露,索性狞笑:“是又如何?那些女子细皮嫩肉,可比猪肉鲜美!洒家还嫌不够吃呢!”
裴昱一挥手:“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