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蕴玉睫毛一颤,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眼眶:“嬷嬷当真是不认我了。”
说罢,她狠狠撇过头去,不再看白嬷嬷。
白嬷嬷哪里舍得她伤心,一手握住蕴玉纤手道:“蕴玉,我的好蕴玉。”
“瘦了。”白嬷嬷喉头滚动,一双浑浊的双目盈满泪水。
“我听她们说,你前些日子不好,可是真的?”
蕴玉摇摇头:“过去了,都过去了。”
先前蕴玉日日待在浣衣局,白嬷嬷只多偏疼她些。
可这一连一月多未见,到底是从小养在跟前儿的孩子,叫白嬷嬷真是吃不香睡不着,整日记挂着她。
眼下好容易相见,白嬷嬷自然是怎么看也看不够。
待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话,白嬷嬷才问道:“你如今是才人主子,怎得也亲自来浣衣局?”
浣衣局这种地方,便是最末等的良人也不会踏足。
白嬷嬷话音未落,蕴玉连忙站起身,整个人往下狠狠一跪,扑在白嬷嬷身前道:“还请嬷嬷救我!”
她盈盈抬眸,一张小脸满是泪水,叫人心疼极了。
白嬷嬷心头一惊,双手扶住她双肩,道:“好孩子,这是怎么了?”
“可是可是仪妃?”
蕴玉苦涩一笑,将这些日子以来受的苦楚一一说了。
白嬷嬷听后沉默良久,终是叹了口气,一手轻抚蕴玉发丝:“说罢,要嬷嬷如何帮你。”
“嬷嬷应了?”蕴玉抬眸。
白嬷嬷慈爱一笑:“老身这辈子,只得你这么半个女儿,嬷嬷我活到这个年纪,也算是值了,还有什么不能应的。”
蕴玉只觉鼻尖一堵,酸涩地惊人,闷闷道:“嬷嬷别说这样的话,待我再有本事一些,定要要给嬷嬷养老。”
“好,好孩子。”白嬷嬷揉了揉蕴玉的发顶。
从白嬷嬷房中出来时,蕴玉眼尾依旧泛着浓浓的绯色。
她一路从浣衣局回到昭月宫西侧殿,脑中止不住思索,如今最要紧的两件大事既已有了眉目,便该想想如何叫裴玄祁记起自己了。
眼下这段时间,宫中最受宠的,莫过于琪婕妤。
只可惜,还没等蕴玉思虑周全,御前便传来消息,令仪梅二妃筹备选秀之事。
此话一出,整个后宫便炸了锅,才过去一个容才人,又来了个琪婕妤。
好容易见着琪婕妤要冷下来了,却又闹出个选秀。
蕴玉听闻后倒还算沉得住气,因为总归有人比她更先沉不住气。
果然,当日晚膳时分,就见碧澜端着盏玫瑰牛乳茶到了西侧殿,冷声道:“娘娘的吩咐,令你将这茶给圣上送去。”
蕴玉明白,送茶是假,借此机会见到裴玄祁才是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