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谎话既然已经说出口,就没有收回的道理。
她眨着眼睛,商量地道:“许叔叔,你也知道我是屠夫,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。你掐我死我还要弄脏你的手,多不划算啊。”
“虽然我娘不宠我,但我还有两个爹,他们还是挺厉害的。我要是死了,他们肯定会找你麻烦,这对你来说多不划算啊。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远明都为苏秀儿捏了把汗。
好好的提沈临和温栖梧,这不是纯纯地刺激他们家将军。
苏秀儿话落,果然萧长衍双手一收,改掐为一只手把苏秀儿给提了起来,并恨不得嚼碎了她道:“是吗,那我就先杀了你,再杀了你的那两个爹!”
苏秀儿双脚离地,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。
但这种感觉很特别。
一向都只有她把人举起来,还是第一次被人提起来。
都说会武功的人,使用内力力气会特别大,眼前这个丑八怪应当是用了内力,所以力气竟比自己还大,没有天理。
苏秀儿心思百转,体验新奇感觉时,大脑同时还没有忘记想对策对付萧长衍。
两个爹都压不住这丑不八怪,他还要抓身为长公主的娘,八成皇帝舅舅搬出来他也不怕。
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?
之前段南雄分明说娘现在很安全的,现在许卿又说娘逃了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不能想,越想越乱。
就在苏秀儿被越举越高,快要越过萧长衍头顶时,从墙头飘来一道妩媚的声音。
“啧啧,萧长衍,你好歹也是长辈,对一个晚辈下手是不是太不光明磊落?你想把本宫女儿和她两个爹都杀了,莫非是吃醋了?”
身着银白衣袍的女子懒散地坐躺在墙头,一只手枕着脑袋,一只手执着酒瓶。
“苏鸾凤,你终于舍得现身了?”萧长衍猛地侧头看去,在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时,眸中闪过失而复得的狂喜,随即垂眸巧妙隐匿。
苏添娇优美地变换了一个姿势,灵活地起身,一个跨步施展内力从墙头一跃而下,半是试探半是玩笑,笑吟吟地调戏。
“什么现不现身,本宫只是去找个酒喝。看来你真是爱本宫已经入骨,当真是一刻钟都离不开本宫。”
“给,倚香居的笑红尘,知道你在找我,就特意给你带了一壶。本宫可是找了许久,才寻到他们家的酒窖。”
说着,她像是变戏法似的,从身后变出来一壶酒。
“笑红尘啊,倚香居的老板不是说这种酒已经卖完了,要明年才会再酿吗?”远明瞧见那壶身写着红尘笑几个字的酒壶眼睛亮了亮。
苏添娇狡猾地笑了笑,将酒壶递给远明:“对啊,物以稀为贵,他不说没有了,还怎么抬高价钱?”
“倚香居的那老头,二十多年过去,还是这般鸡贼。也就是本宫,换成其他人,必然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酒窖。”
“你去了倚香居酒楼后院的枯井?”萧长衍隐忍着情绪道。
苏添娇点头。
远明抱着酒壶松了口气,挪到萧长衍身侧小声地道:“长公主去了枯井,难怪我们找不到,算不像是逃。”
闻言萧长衍身上所有疯狂退散,像是紧绷的那根弦临了没有断,突然间就松弛了,然后他就无措了。
这种无措没有经历过,是新鲜的,也是茫然的,他的脸颊就浮现了两抹红。
生起希望,期望落空,这种循环往复早就已经成为习惯。
可当有一天告诉他,期望没有落空,她主动来找他了。
做梦都不敢有这种奢望……
“咳咳,你们打情骂俏,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,我还在上面呢!”依旧被举着苏秀儿欲哭无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