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动作熟练,操作流畅,似乎并无异常。
然而,就在她换好输液瓶,转身准备离开时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蒋进的脸,随即又快速瞥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黑无常。
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细微打量,让蒋进心头莫名一紧。
“护士小姐,”蒋进开口叫住她,语气尽量平和,“我朋友大概多久能醒?”
护士脚步停住,转过身,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:“麻药效果过了就会醒,估计还要一两个小时。让他好好休息,别打扰他。”
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她说完便径直离开了病房。
蒋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眉头微蹙。
是他太敏感了吗?
还是这医院,真的不像戴建业说的那么“安全”?
他重新坐回椅子,睡意全无,目光在昏迷的黑无常和紧闭的房门之间来回扫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杀手捂着右肩一路狂奔。
指缝间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。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,带来钻心的剧痛。
他脚步踉跄,专挑最阴暗、最肮脏的巷道穿行,身后的追捕声和警哨声仿佛无处不在,逼迫着他不断逃离那片区域。
一开始还好,但时间一长,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。
视线开始模糊。
必须尽快找到藏身之处和处理伤口,否则不用等追兵,光是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对面的那声枪响,他也真切地听到了。
但是,他甚至比蒋进还感到疑惑。
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。
到底是谁在那个位置开的枪?
而且,听那些特务们的反应,好像是有人被击中了。
会不会是自己的目标呢?
想到可能被人家截胡,杀手的心中便是一阵烦躁。
如果是一般的警察,他根本不用如此狂奔。
但追兵可是一伙擅长行动的特务,自己便不能从容撤离了。
就这样一直逃,足足过去了二十几分钟。
就在他拐进一条堆满垃圾、臭气熏天的死胡同,爬到墙上时,体力终于透支,眼前一黑,重重地向前栽倒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杀手的意识在剧烈的颠簸和交谈声中缓缓回归。
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宽阔、汗津津的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