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成功惊醒了副驾上正在熟睡中的人,陆桉反应过来,意识到什么,转动脖子,目光慢慢移向右边,对上一双朦胧泛着水光的眼睛。
对方瞪着眼睛看着他,眼里写满惊恐。
大概是还没睡醒,脑袋反应迟钝,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,一时间没有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,也忘了开口。
四目相接,陆桉也没讲话,就这么看着她。
“你……”
他说:“你在做梦。”
“哦。”
江予枝松了口气,闭上眼睛前还不忘小声嘟囔:“怎么会梦到这个讨厌鬼……真是噩梦。”
陆桉笑的肩膀一颤,这次也不怜惜她还是个病号,抬手掐住她的脸颊,用力一捏,“起来,讨厌鬼现在要把你扔下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江予枝被迫睁开眼,感受到掐在脸上的指尖的微顿,她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!”
陆桉笑的恶劣,“这是我的车。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在我的车上?”
江予枝愣住,想看看窗外,但是脸颊被掐住,她的头根本转不动。
“你先、先shong数。”她含糊不清的说。
他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,“什么松鼠?”
江予枝哽住,气得去掰他的手,“……松手啊红蛋!”
“嘶。”
忽然,男人倒吸了一口气。
江予枝动作一顿,吓得呆在原地,没敢再动。
头顶的灯打开,陆桉看了看自己手背上被抓出来的血痕,挑眉,翻过来给她看。
“我是不是该去打狂犬疫苗了?”
江予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,瓮声瓮气的说:“你皮那么厚,放心,死不了。”
嘴上这么说,但她还是不敢再乱来,生怕这人趁机讹上她。
要知道,这人战斗力完全不输给街边专业碰瓷的大爷大妈。
甚至更胜一筹。
因为还在生病,她脸上没什么血色,生气的时候眼睛还湿润润的,耷拉着脑袋,瞧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。
陆桉暗自叹了口气,不敢再都逗她了,他倾身靠过去。
阴影覆下,江予枝身体一僵,连忙抬起手挡住他,“你你你你……”
“咔哒”一声,身前的束缚抽离。
江予枝呼吸一窒,对上他眼底的揶揄,耳根轰的热起来。
好在他这次善心大发,没有胡说八道,丢下一句“下车”,就先下去了。
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,江予枝重重吐出一口气,慢吞吞的打开车门。
手抬起来,她才注意到手背上的痕迹。
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