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见状没有多说,拾起铁锹任劳任怨的又把土填回去,连带着那些拔掉的草也一并栽好扶正,勉强恢复了原样。
张韫之又从袖中掏出个什么,递给男人。
出于距离和角度的限制,阿棠并未看清,只见男人收了东西送张韫之离开了此处。
他站在院内,张韫之关上门,重新上了锁。
马蹄声踏月远去。
他望着那方向站了许久,久到阿棠都以为他要石化了,他才转身朝着先前藏身的侧房去。
走了两步,人突然停下。
“来都来了,藏头露尾的做什么?”
“出来。”
最后两字铿锵有力,带着些逼迫的味道。
月光凉薄,周遭一片漆黑,只隐隐有些霜白之色洒在屋顶和庭院中,他站在月色与黑暗的交界处,侧首回望,浑身紧绷得犹如拉满弦的弓。
阿棠心中一紧,呼吸不自觉放轻了几分。
先是仔细回想了一遍有没有暴露行踪,确定无虞后,没有动作。
那人等了片刻,不闻人声。
又道:“还不出来?”
他声压得更低,转过身,半张脸藏在阴影里,视线如同野兽般凶狠残忍,一寸一寸的在周围逡巡。
屋舍,凉亭,转角,树荫……
风声簌簌,别无其他。
没有?
刘忠疑惑的皱起眉,当真是他想多了?
阿棠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了他的半张脸,轮廓硬朗,犹似冷刀,莫名觉得眼熟。
好像在哪儿看过!
再看他的动作,更多的是在寻找……
原来只是试探啊!
阿棠哭笑不得,不知该说他天性谨慎,还是心思灵敏。
刘忠找了一圈,回了屋。
关好门窗,整个宅子又恢复了往日杳无人烟的模样,破旧,荒凉,在黑暗中就此沉寂。
阿棠见无热闹可瞧,打了个哈欠,准备打道回府,仔细考虑下该怎么把消息递给官府。
谁知她一转身,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屋脊上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