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会死吗?
守在帝疆身边的段九游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自他封闭五感,就再也不见醒来,甚至呼吸都是时有时无。
她不敢过多看他,怕他哪下真的这样无声无息地“没了”,左手三指却紧紧搭着他的脉。
它是跳动的,很微弱,弱得像窗外无声的雪,苍白无力,一触就碎。
段九游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,只知道回神之时,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。
老东西们不知过来请了她多少次,弟子们都只回说还没醒,“白胡公”也来过两次,段九游知道他跟她一样在等一个结果,他等的是帝疆死,而她等的是他生!
窗外投出点点星火,是弟子们将院子里的风灯点起来了,那光亮昏昏沉沉地透进来,打在帝疆没有生气的脸上。
他还没醒,连微弱的脉搏都快摸不见了。
段九游深吸一口气起身。
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!
“神尊,段九游出门了!”
段九游的耐性用尽,白庭叙这边不遑多让。
按说那嗜心之毒早该浸入五脏六腑,她这里一直没有反应,简直要让白庭叙以为帝疆不治而愈了。
两边僵持这么久,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,现在段九游焦急出门,可见帝疆情况极是不妙。
“消息确切吗?”
白庭叙起了身又顿住,终究是惧怕段九游的神力,只敢在她不在的时候动手。
报信的弟子说确切:“咱们的人看着她走的,只是没看清方向,一闪身就不见了。”
白庭叙早在山下布满了眼线,段九游和鳌宗弟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。
“急成这样,看来这人是要不行了。”齐星河心里狂跳,既想抓住这个机会,又担心生出变故,催着白庭叙道,“那咱们现在赶紧去杀帝疆吧!”
万一迟了,等到段九游折返,这事就难成了。
白庭叙却说不急:“她走了,她手下的人还守在那里,咱们得想个法子,把那些人调开才行。”
……
“不好了!食火兽暴症发作了!”
半炷香后,有人从山上惊慌失措地跑了下来,山下百姓顿时乱作一团。
他们今日很多人都跑到山上打扫旧房舍去了,如今食火兽暴症一发,半数都困在了山里。
龙族长老和不肖子们早在庆功宴上喝多了,站在地上都在打晃,根本指望不上,“白胡公”又惊又急,只能带着焰山百姓前来向段老祖求助。
守在门外的莲塘等人具是一惊,老祖不在房中,如何上山制伏食火兽?口中却不敢透露实情,眼见百姓们情急之下要往内殿冲,只能由莲塘做主,让其他弟子先去山中支援,自己留在门前把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