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她顿住了。
因为一只轻柔但固执的蝴蝶忽然扑进了她的手心里。
厄苏拉转过头去。
马特握住了她的左手。
他还在睡梦中,脸色苍白,眉头微蹙,抿着嘴唇,呼吸又碎又轻,看起来虚弱极了。
他留下她的力道也非常虚弱。
厄苏拉:
清醒的两人一统都沉默了。
一个想着这是为什么,一个想着你小子睡着的时候更诚实,一个想着禁止犯规。
看在病号的份上,厄苏拉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。
她对着目光飘忽不定的弗吉尴尬一笑,慢腾腾地用空闲的右手掏出手机,给达米安发了条短信,通知领导自己回去的时间又得推迟。
她不确定地看了马特好几眼,跟系统嘀咕:我感觉他现在呼吸平稳多了?
系统老实地回答:有些触摸能让人的下丘脑神经元合成后叶催产素。
厄苏拉:听不懂,但应该是个好东西。
弗吉看着韦恩小姐在片刻的犹豫后叹了口气,反握住马特的手,往后退了两步,重新在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。
弗吉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。
韦恩小姐,马特说你喜欢吃点心,他期待地问,或许你喜欢马芬蛋糕吗?
厄苏拉回答:谢谢,我很乐意尝一块。
弗吉点了点头,打开冰箱,然后发出了懊恼的叹息。
他取出一盒未开封的牛奶,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:马特这小子太久没在家吃过安稳饭了,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,连牛奶也过期了,我得去趟24h华人超市感谢勤劳的中国人。韦恩小姐,你不介意暂时留在这里吧?
厄苏拉愣了一下,很快回答:当然。
弗吉尽量保持住律师的风度,平静地离开了然后一出门他就开始翩翩起舞。
温暖的公寓里又只剩下两个人。
厄苏拉深吸一口气,转过头去,端详起马特脸上的伤口。
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,手心里的温度变成一张同意书,她又谨慎地靠近了点儿,打量他脖子上的绷带,检查他手臂上的纱布。
她在心里嘀咕:不好意思,这可是你主动要我留下的,不是我在故意跨越界限,闯入你的安全屋。
系统看着厄苏拉像做贼一样掀开毛毯,认真检查马特的伤口。
它实在没忍住,好奇地问:我觉得您对默多克先生好像格外温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