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。上周我老爸有个员工想跳楼,你们知道原因有多离谱吗?只是因为他开了十几年的车报废了,他突然精神崩溃。
太脆弱了,我宁愿要不择手段的非法移民。
穿着定制礼服的富家小孩儿们扭过头,看向了全程没参与讨论、而且吃得正香的韦恩小姐。
你觉得呢?韦恩小姐?
厄苏拉拿起餐巾纸,擦了擦沾着巧克力酱的嘴角,尽可能用友善的语气说:我觉得嘛,时间倒退五百年,美国还没出生。
其他人:
大家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,其中一位哈佛高材生说:差点忘了,韦恩小姐的妈妈也不是美国人。对不起,我们真的无意冒犯,只是讨论问题。
厄苏拉:
老娘讨论你个大比兜。
她深吸一口气,又拿了一盘千层蛋糕,在心里劝自己:生气对乳腺不好。
然后她掏出手机,在新建的家庭群里发了条消息:救命,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命案了。
卡珊德拉最快回复:?
这是执行力最高的达米安:杀谁?
这是纪律委员迪克:嘿,谁都不许杀人!
这是能理解厄苏拉心情的提姆:你用方言骂他们,他们半个字都听不懂。
厄苏拉采纳了最后这个建议。
她把头发拂到肩后,双手交叠,支着下巴,笑盈盈地开始交替使用闽南话、客家话、广东话礼貌地骂人。
中国人都不一定能听懂的加密通话,同桌的人就更听不懂了。
他们看着韦恩小姐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,眼睛像春日的湖水,声音轻柔又动听,说话仿佛在唱歌。
其中有两位已经听得陶醉,无论厄苏拉说什么,他们都会微笑点头,假装自己能听懂,还会附议。
直接开了实时监控的杰森:
这群死蠢的家伙以为自己在听童话故事吗?
骂了将近两分钟后,厄苏拉满意了,她的乳腺也满意了。其他人都离开座位去跳舞了,她就清闲地坐在原位跟家里人聊天。
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你刚刚的演讲很精彩,韦恩小姐。他们确实是一群刻薄的衣冠禽兽。
厄苏拉去端酒杯的手顿了顿。
她微垂眼帘,扭过头去,跟斜后方那张单人桌上的人对上目光。
看起来跟她一个年龄,略微卷曲的浅金色短发,漂亮的蓝色眼睛,相貌英俊,身材瘦削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漠。
以及很淡的忧郁感。
厄苏拉露出困惑的表情,礼貌地问:你好,请问你是?
对方微微翘起唇角。
他的声音很温和:我是你传闻里的未婚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