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案讲案脚踏等,五万;
衣服桂冠,三万;
朝乐,八万;
赏赐,六万;
酒宴,八万。
合计三十万。
你说张居正听了,头大不大?
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,需要考虑的是皇上的威严和承袭的祖制,至于户部能不能拿出钱,那是你张居正和王国光的事。
结果,张居正好说歹说,磨破嘴皮,将预算开支削减至十万。
御案讲案金脚踏等,减半;
皇上衣服,减半;
朝乐,减半;
赏赐,只给讲臣,陪侍一概免掉;
酒宴,全免。
这样算下来,至少十万两。
可就是这十万两,张居正也感到为难。
但,不能再减。
冯保已经不高兴了。当时就呛起来,说为皇上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任何时候,该摆在第一位。
而且,还将罢黜不久的高拱拿来与张居正比较。
看,人家高拱,明知太仓银告罄,为了讨好李太后和皇上,硬着头皮也要户部拨三十万,给后宫添置头面首饰。
高拱能处处为皇室考虑,你张居正为何不能?
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啊!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张居正还能说什么?而且经筵是司礼监全权负责,即便劝皇上不搞排场,节约从事,树立清廉简朴的圣君形象,也得给冯保撑撑场面,不能让他很难做吧?
对于一个国家而言,十万两真不算什么。
如果皇上下旨,拿出十万两,不拿就砍你的头。想想北京城有多少官儿能拿得出来?
可不能这么比。
由于嘉靖皇帝不理朝政,国库常年入不敷出。
至隆庆元年,据王国光统计,太仓岁入银是两百万,而岁出银是多少呢?五百五十多万。
就那一年,国库积欠的银两是三百五十万。后来虽然有所缓解,但整个隆庆一朝,国库每年都是亏空的。
隆庆二年,亏空两百多万;
隆庆三年和隆庆四年,都亏空一百多万;
隆庆五年,情况稍有好转,岁入岁出基本持平,但也亏着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