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蛊惑?”张居正愣了愣。
“对!根据官员品秩的大小定价,回收胡椒苏木,难道真是商家的本意?”水墨恒带着几分疑虑。
“你是说有人暗中扰乱榷场里胡椒苏木的价格?”
“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”水墨恒点了点头,“目的很明显,就是要制造矛盾,引发冲突,让先生面临不利的舆论和局面。”
张居正眉头一紧,双眼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。
“所以,先生该对榷场商家那边施施压,一、尽快让他们将胡椒苏木收走;二、给出一个统一的价格。不能任凭他们自作主张,想怎么收就怎么收。”
张居正点头,沉吟,忽然问:“若他们不同意呢?”
水墨恒语气决然:“这由不得他们,政府这个时候得需要出面强势调控。”
就在这时,王篆敲门而入,气喘吁吁地道:“又出大事了。”
张居正一警,心头掠过不祥之兆,感觉特么天天受这种刺激。
王篆见水墨恒也在,脸上浮现一丝笑容:“水大人在更好,省得我再跑一趟,邱公公的侄子赵怀刚刚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张居正身子一挺。
“赵怀被皇上赦免死刑,发配三千里塞外充军,这家伙从刑部大牢出来,竟有几十辆轿子前往迎接他。”王篆禀道。
“有这等事?”
“可不?这事儿大家亲眼所见,我还能瞎说?”
水墨恒道:“想必有人精心策划。”
“水大人所言不虚,我已暗中打听了,迎接他的人就有王希烈和魏学曾的家臣。”
“那赵怀怎么会死?”张居正问。
“迎接赵怀的人包下熏风阁,说是要为赵怀接风压惊,喝酒一直喝到凌晨,突然有人闯进来,捅了赵怀一刀,当时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谁也没有提防,等反应过来,赵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。”
“凶手呢?”
“当场被抓获。”
“谁?”
“就是被赵怀打死的那名小校郭太平的儿子。”
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!”张居正心情变得异常地沉重,“这赵怀一死,邱公公不得疯了?指定要在李太后面前挑唆一番,抱怨胡椒苏木折俸的不是。”
水墨恒道:“郭太平的儿子是受人指使的吧?”
“水大人真是聪明!”王篆竖起拇指,“那帮人故意拉赵怀喝酒喝得这么晚,说是接风压惊,其实居心叵测,早已暗中怂恿郭太平的儿子找赵怀报仇雪恨。”
水墨恒问:“可有证据?”
王篆摇了摇头:“这是根据我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得出的结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