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为‘天下人成’大佬,八千字大章)大明,洪武年间。
天幕上关于后世男女情爱的光怪陆离言论,似乎给殿内凝固的空气又添了几分荒诞的底色。
马皇后步履匆匆赶至殿外,在门槛前略一停顿,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微促的呼吸与心绪,才抬脚踏入殿中。
殿内景象,既肃杀又滑稽。
晋王朱棡死死抱着满面怒容的朱元璋。
秦王朱樉则梗着脖子站在下首,额角的血迹已半凝,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。
见到马皇后进来,朱棡如同见了救星,带着哭腔喊了声“娘”,却不敢松手行礼。
朱樉闻声,肩膀微微一颤,转过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:“娘。”
马皇后目光扫过二人,并未应声,只是径直走到御案旁,在上首左侧的椅子上安然坐下。
她瞥见案上还放着一块未动的烧饼,伸手拿了起来,看向被儿子抱着的老朱,语气平静无波:
“怎得?是嫌我老了,还是嫌我做的烧饼不好吃了?”
“亦或是如今眼里只容得下山珍海味,瞧不上这粗粮了?”
这烧饼自然并非马皇后亲手所做,乃是膳房按例备下的点心。
朱元璋方才正欲吃了鸡肉再食,却被朱樉一番忤逆之言打断了。
他明白马皇后话里的意思,这是要他顾念旧日情分,顾念这个家的体面。
老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算是回应。
马皇后知他拉不下脸,便对朱棡道:“老三,放开你爹。”
朱棡偷偷觑了母亲一眼,见她目光沉稳,微微颔首,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臂,缓步后退。
他站定的位置却颇有讲究,恰在朱樉斜前方。
若朱元璋再次暴起,他仍能第一时间阻拦。
朱元璋倒未再发作,沉着脸在上首右侧坐下。
马皇后将烧饼递过去,他接了。
又替他斟了杯热茶,他也没推拒。
做完这些,马皇后才将目光缓缓投向仍站立着的朱樉。
“听说,你没有虐待、也没有打骂观音奴,只是给了她一处清静院子,两人相安无事,两不相厌?”
马皇后的声音并不高,甚至算得上温和。
但就是这温和平淡的一句话,落在朱樉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响。
他双膝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触地。
“儿子……有罪!”
那些“不曾虐待”的辩白,与父皇争吵时壮着胆子说说也就罢了。
究竟做没做过,他自己心里岂能没数?
观音奴虽从未向他母后告过状,但这宫闱之内、王府之中,又有何事能真正瞒过马皇后的眼睛?
此刻抵赖已是徒劳,不如先行认罪。
马皇后却仿佛没看见他请罪的动作,自顾自地讲起了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:
“‘奴’字,从又、从女,会意以手擒女俘迫其为奴,本义是奴隶,后多指男奴。”
“‘婢’字,从女、从卑,本义是贱人,后多指女奴。”
“‘奴婢’合称,本指丧失自由、为主人无偿劳役之人,其来源或是罪人俘虏家眷,或是从贫民处购得。”
“宫里的太监宫女,民间的下人丫鬟,多以‘奴婢’自称。”
“隋唐之时,佛教鼎盛,世人崇佛,取小名或表字,常要与佛家沾些因缘。”
“唐朝开国,高祖李渊的次子立下不世功勋,受封秦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