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浅执起案上那半枚虎符,青铜在掌心沁出森森寒意:"
传旨六部,就说北境送来急报,鹰扬卫指挥使暴毙,要调京畿卫三万精骑驰援。
"
兵部尚书踉跄出列:"
陛下!
京畿防卫。。。。。。"
"
朕要的就是他们知道。
"
喻浅将虎符重重按在龙案,金丝楠木发出沉闷回响。
她看着凌相爷骤然收缩的瞳孔,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:"
传旨时记得说,调兵虎符昨夜已由信使快马送出。
"
暮色四合时,喻浅立在观星台九丈高的飞檐下。
宫墙外万家灯火明灭如星河,她却盯着掌心被冷汗浸湿的密信——这是玄七两个时辰前送来的,上面潦草地写着"
信使遇袭"
。
"
陛下,喝口参汤吧。
"
宫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他今日未着甲胄,月白常服上沾着几瓣新摘的梨花,腰间却仍悬着那柄玄铁长剑。
喻浅接过青玉碗时碰到他指尖的薄茧,温热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:"
你说,鱼会咬钩吗?"
"
垂钓者要舍得香饵。
"
宫凛替她拢了拢织金斗篷,目光扫过远处宫墙上若隐若现的黑影,"
但有些鱼,就爱在收竿时跃出水面。
"
三更梆响时,玄七终于出现在垂拱殿。
他玄衣上的血迹已凝成紫黑色,面具裂开一道细缝:"
信使队伍在朱雀街遇袭,对方用的是。。。。。。"
他喉结滚动,"
北境狼毒箭。
"
喻浅猛地攥紧袖中密信,纸笺边角刺破掌心。
血腥气在殿中弥漫,她却嗅到一丝熟悉的龙涎香——那是凌相爷朝服熏香的味道。
窗外忽有惊鸟掠过,月光将树影投在青砖上,恍如鬼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