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了。
"
喻浅起身时十二旒玉藻撞出碎玉声,目光扫过瞬间噤声的群臣,"
韩将军即刻清点玄甲军,三日后开拔驻守雁鸣关。
赵卿持朕金印出使北戎,若谈判破裂。。。"
她摘下腕间缠着金丝的血玉镯,当着众人面掷于地面,"
便如此镯。
"
碎玉飞溅的声响里,宫凛注意到喻浅左手始终按在腰间软剑上。
那是先帝临终所赐,剑柄暗格里藏着半块虎符。
当最后一位大臣退出殿门,喻浅突然踉跄着扶住鎏金柱,额角渗出细密冷汗。
"
阿浅!
"
宫凛揽住她时摸到后背潮湿,玄色龙纹常服早被鲜血浸透——乱葬岗那支淬毒袖箭,她竟瞒着所有人撑到现在。
喻浅攥着他衣襟艰难喘息:"
让暗卫司伪造朕染疾的脉案。。。绝不能。。。让北戎知道。。。"
更声又响,太医署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弥漫。
喻浅在汤药苦味中望着漏进窗棂的月光,忽然握住正在换药的宫凛的手:"
你还记得七岁那年,我们扮作小太监溜出宫看元宵灯会么?"
"
你在朱雀街买了糖画,结果被巡防营当逃奴追了三条街。
"
宫凛将染血的纱布扔进铜盆,水面泛起涟漪,"
现在想要糖画的话,臣可以。。。"
"
朕要去看真正的边境。
"
喻浅突然打断他,眼眸映着跳动的烛火,"
奏折里说雁鸣关的雪能埋到马腹,说沧江水结冰时站在河面能听见地龙翻身——你信么?"
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边碎成两半的玉镯,裂纹处金丝如血脉蜿蜒。
寅时三刻的垂拱殿仍亮着烛火,喻浅将染血的帕子藏进袖中,鎏金柱上的龙纹映着她苍白的侧脸。
当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