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浅推开宫凛的搀扶,九凤冕旒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。
断裂的青铜剑仍握在掌心,剑柄缠着的明黄丝绦被血浸透大半——那是去年上元节宫凛系上的平安结。
"
放他们出宫。
"
女帝突然开口,惊得吴侍卫手中染血的刀都晃了晃。
韩将军的枪尖停在周刺客喉前三寸,闻言猛地转头,玄铁面罩下传出闷雷般的低吼:"
陛下三思!
"
风雪从破碎的雕窗灌进来,吹散满地燃烧的舆图残片。
周刺客拖着李宫女退向梁柱阴影,靛蓝色血痕在白玉砖上拖出蜿蜒印记。
喻浅注意到他腰间渗血的位置,正是方才被断剑刺穿的江南锻造局标记。
宫凛突然横跨半步,用身体挡住女帝右肩空门。
他看得真切,周刺客的匕首柄端嵌着颗拇指大的东珠——三日前冯侍郎进献的南海贡品里,就有一斛这样的珍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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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退开!
"
周刺客的刀刃在李宫女颈侧压出血线。
小宫女苍白的唇哆嗦着,目光落在喻浅染血的龙纹袖口。
两个月前她替陛下更衣时打翻香炉,女帝不过笑着说了句"
无妨"
。
喻浅抬手摘下冕旒,十二串白玉旒碰撞出清越声响。
这个动作让韩将军瞳孔骤缩——先帝御驾亲征前,也曾这般卸下冠冕。
"
朱雀门驻军三千,玄武门弩兵八百。
"
女帝将冕旒轻轻放在御案,指尖抚过案角新补的漆痕。
那是三日前李宫女擦拭时不小心磕碰的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