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两屯弟兄补位,等韩将军的赤焰旗。。。"
狂风卷来烧焦的皮毛味,秦都尉突然按住腰间雁翎刀。
东北方雪幕深处,隐约有青铜盾反光规律闪烁,那是他半月前教新兵练的示警暗号。
他抓起铁胎弓跃上箭楼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本该空置的旧烽燧废墟间,竟浮动着一片鸦青色的雾。
秦都尉的雁翎刀卡在某个匈奴武士的第三根肋骨间时,东北风裹着冰碴子擦过他开裂的唇。
七具尸体在他脚边堆成不规则的圆,血水在冻土上凝成暗红色的镜面,映出头顶盘旋的秃鹫。
"
都尉!
弩机。。。"
亲兵小七的呼喊被青铜盾撞碎在咽喉里。
秦都尉反手掷出断刀,看着那个戴狼首盔的壮汉轰然倒下。
他踉跄着踩住最后架完好的弩机,精钢齿轮已被血污糊住转动轴——这是他们苦守两个时辰的第六架重弩。
冰原突然震颤起来。
三十步外的旧烽燧废墟腾起青灰色烟雾,那些本该被卓玛烧毁的粮车竟完好无损地从地底升起。
哈图部族的萨满摇着骨铃出现在残垣顶端,十二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武士举起弯刀,刀尖汇聚的幽蓝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"
退后!
"
秦都尉扯过小七的皮甲往后甩,自己却迎着蓝光扑向弩机。
当第一波冰锥如暴雨般倾泻时,他刚刚卡进最后三寸弩弦。
淬毒的冰棱穿透他左肩时,铁胎弓终于发出久违的铮鸣,染血的鸣镝箭带着示警的锐响划破长空。
宫凛的剑锋扫落第三支流矢时,喻浅掌心的温度正透过鱼鳞甲缝隙渗进他腕脉。
他们立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,远处雪坡的厮杀声被风扯成碎片,唯有彼此交握的双手是真实的。
"
陛下该撤回中军帐。
"
宫凛的剑穗扫过喻浅战袍下摆,那里藏着半截褪色的红绸——三年前他重伤濒死时,喻浅从嫁衣上撕下的。
喻浅的指尖在他虎口的老茧上轻轻摩挲:"
韩将军要破阵了。
"
她玄铁护腕上的龙纹映着雪光,目光锁视东南方开始溃散的敌阵。
当赤焰旗终于插上雪坡顶端的刹那,女帝突然侧身贴近侍卫耳边:"
等战事平了,朕要你亲手。。。"
轰隆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