灾后的狼藉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改变。
孟知衡面目庄严,他没有忘记查找下毒的幕后之人。
然而,即便他顺着蛛丝马迹查找,却始终找不到。
其实,他怀疑是朱子羡所为。
毕竟他这两天的言行相当反常,很可疑。
再者,他动机明显。
“可空口白牙,我不能缉拿他归案。”否则,他会被人参一本不说,还会连累家人,让太尉府处于风口浪尖。
偏偏,朱子羡似是知道他的想法,便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在他面前瞎逛。
父亲的话犹在耳边,孟知衡和夏浅浅一合计,有了想法。
他不愿意让朱子羡如此嚣张。
于是,他故意引导朱子羡往偏僻的丛林深处走。
“孟兄,对于下毒一事,我并不知情。也不可能是我下的,你理应清楚,我胆子小,跟老鼠差不多,怎么可能会害人?”朱子羡主打一个耍赖。
孟知衡冷哼:“这里没人,你可以不用再戴着假惺惺的面具。”
朱子羡谨慎地扫了一眼,除了树木、绿草,还有清风,便没有其他。
是没人。
所以,他卸下包袱:“装了这么久的好人、君子,我确实很累。”
既然欺瞒不了,那他选择开诚布公。
“你跟着我,我从没让你受过委屈,我自认为掏心掏肺对你,可你呢?你……狼心狗肺!”孟知衡真的想不通,他为什么要背叛他、伤害他。
“我早就看不惯你了。”朱子羡眼神一狠,泛着深深的寒意。
“你生在太尉府,即便你吃喝玩乐样样都来,还喜欢赌博、斗殴,变得无比颓废堕落,可是依然有很多人爱你,你甚至娶了我的白月光。
而且,你还不珍惜她。”
“可我什么也没有,还没人爱。”
“我嫉妒你,还恨你恨得牙痒痒!”
他身躯偏瘦,微微打颤。
“你靠近我,果然别有用心。亏我还以为,你是纯粹的,不是冲着我背后的万贯家财、滔天权势来的……”哪怕早已从外甥女的心声得知事实,他却仍旧无法释然。
十多年啊。
不是一天两天。
他们建立起来的深厚友情,看似磐石一样坚固,实则内里腐朽,风一吹就倒了。
“可笑,真可笑!”
“你如果只是一个穷光蛋,谁会费尽心神和你做朋友?”
“我啊,巴不得你下地狱,以便于我取而代之!”
朱子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