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席路上,有人撞了她一下,叶逐溪抬眼看过去,他好像是杨家下人,立即跪下来道歉。
领她回席的下人忙呵斥了这个人几句:“眼睛长在你脸上,是拿来看的,下次再不看路,把眼睛割了去,没用的东西。”
那人道:“是。”
叶逐溪看着他走远,她掌心被塞了一张小纸条。
她趁杨家下人走在前面带路,摊开纸看,上面说账册被张行止拿走了,限她一个月内找到。
这张小纸条很明显是令主派人偷塞给她的,叶逐溪看完后毫无波澜,这厮拿着鸡毛当令箭,竟敢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。
很好,好得很。
叶逐溪淡定地往前走。
杨家现在无心招待客人,被搜过身的人可以自行离开。
她今日来杨家就是为了找到账册,账册都没了,她还留下来干什么,拉着张行止回府去。
既然账册在他手上,那她更要拿到手了。不过叶逐溪知道不可操之过急,回府后并未到处翻找,而是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过了几天,杨家主病情加重、活不久的消息传遍京城。
叶逐溪觉得杨家主是被账册被偷一事气的,他本来就生病,这一气好像要直接给气到归西了。
而张行止在这几天接任了张家家主之位,忙得没多少时间陪她。叶逐溪趁此机会搜他书房,把书架上的书都翻开来看过。
但没找到账册。
她怀疑书房有暗室,又把所有墙和地板敲一遍,确定没有才放弃,躺在地上沉思。
以张行止的性格,他一定会将账册放在自己随时能看到的地方,不可能放在府外,可会是哪儿呢。书房没有,难道在他们住的房间?
叶逐溪跑回房,翻箱倒柜找起来,还让紫春和绿阶帮忙。
张行止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她们弯腰找东西的样子: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
紫春绿阶一惊。
他往常走路是有声响的,她们武功不低,一般能听见,可他今日走路没动静,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回了房,走到她们面前。
叶逐溪直起腰,面不改色道:“你先前不是送了我一支簪子?不见了,我让她们帮我找找。”
张行止看了眼她发间:“会不会掉在外边了?”
“不可能,我今天没出过门。”她到处张望,看样子很想找到簪子,“定是掉在屋里头了。”
“那我也找找。”找了一会,他还真就找到了那支簪子,放回她的首饰盒,“找到了。”
她喜笑颜开:“太好了。”
“当心闷着汗,吹点风就要生病了。”张行止见她找东西找得满头大汗,先给她擦了擦,再吩咐下人准备浴汤给她沐浴。
叶逐溪坐到镜子前:“外边都在传杨家主快不行了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她仰首看他,不露声色问:“是因为不见的那样东西?杨家主此前虽因杨少主的死生病了,但身子还成,不至于快不行。”
张行止温柔道:“父亲方才叫我过去就是为了此事,他跟我说,杨家不见的是一本账册。”
叶逐溪:“账册有什么重要的,每个人府里都有账册呀。”
“杨家这本账册并不是普通账册,是杨家跟京中各世家做生意时,瞒着他们做的账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