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舌弹开的金属碰撞声,在深夜的房间里清晰而闻。
许尽欢起身,捞起那本厚重的《民法典》,脸上神色冷峻而沉静。
她站在门后,等待着对方破门而入。
把手转动,房门被推开,客厅的光线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条细长的光带。
许尽欢盯着门缝,眼神越发清明,屏住呼吸准备砸出手上的大部头。
但,门外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推门的动作突然终止,那条狭窄的光带就停在几厘米宽的位置,不再扩大。
许尽欢精神紧绷。
“欢欢,是我。”
熟悉的声线磁性温柔。
许尽欢扔下那本堪比板砖的《民法典》。
她反手拉开门,气急败坏道:“回家搞得像做贼。沈砚舟,你是不是有毛病!”
房门敞开,走廊里明亮的光线照亮门口这一隅。
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几步外,伸手将她搂进怀里。
许尽欢大晚上被吓得不轻,哐哐锤了几下沈砚舟的背,权当发泄。
“提前回来好歹和我说一声啊。我还以为家里真的半夜进贼了。”
感冒导致的声音嘶哑,让她气势汹汹的话语,出口反而像是黏糊糊的抱怨。
沈砚舟低头,在她额头落下轻吻,解释道:“事情提前办完就买了红眼航班。”
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那张冷艳的小脸。
沈砚舟摸上她的额头,温和道:“到家的时候,你还在睡。”
闻言,许尽欢一愣,泛红的脸颊像是熟透的水蜜桃。
沈砚舟微微低头,贴上她的额头,轻声到:“你在发烧,我出来给你找退烧药。”
他晃了晃手上的布洛芬药盒。
许尽欢眨了眨眼,他们此时额头贴着额头。沈砚舟的眼睛不知道去哪了。
没了镜片的遮挡,那双瑰丽如深湖的蓝眸近在咫尺,许尽欢眨眼的微小动作,令他们的煽动的睫毛互相交织。
“我还以为家里又进贼了。”许尽欢解释道。
想起方才的乌龙事件,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尴尬。
沈砚舟捕捉到她话语里的词,皱眉道:“又?”
“是啊,就我之前住的那个地方,老破小也没物业。之前有一次家里就进贼了。”
额对额的距离实在是贴得太近了,近到说话吐字间,就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。
许尽欢仰着头,伸手推了推他宽阔的胸膛。
感受着明显减弱的抗拒力道,沈砚舟顺势松手,拂去许尽欢颈侧的汗珠。
生病了的小狮子,触手皮肤滚烫,被他抱在怀里,像是一块软绵绵且刚出炉的棉花糖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