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扶雨迅速拧开瓶盖,将药剂一饮而尽。
味道并不好。
但喝完之后,那阵波动就被迅速压下去了。
阿德里安注意到了,草木皆兵地紧张起来。
“怎么了?精神力出问题了?”
云扶雨摇摇头。
“只是一点点波动,喝完就没事了。”
阿德里安眉头紧皱,不太赞成。
“少喝点,这东西有副作用。”
话虽这么说,阿德里安自己反而把疏导药剂当水喝。
不仅天天往污染区跑,还拒绝精神疏导。
等实在扛不住了,又只能拉下脸,委托七八十岁的疏导师爷爷奶奶帮忙。
最后疏导时握个手指都臭着脸,一点都不尊老爱幼。
总之,是个很难搞的臭屁小孩,天生的犟种。
实力强和脾气差相辅相成,但凡少一项都没这么难搞。
很明显,云扶雨也是犟种。。。。。。虽然在外貌加成下,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件事。
只要云扶雨蔫蔫地向队友认真道歉,队友就会在无辜的眼神下退败,然后忘记云扶雨上次也是这么犯倔的事情。
所以,云扶雨将疏导药剂一饮而尽,充耳未闻,继续挑书。
这些典籍都是机密中的机密,有历史书,也有研究类书籍。
云扶雨盯着书脊上一个一个冠着宗姓的陌生名字,喃喃道:
“宗家其他的人,现在去哪儿了?”
阿德里安:“依据牵扯程度,有的人被处死,有的人被软禁,大多数人被剥夺贵族身份,改名换姓,迁移到其他地区生活,三代以内不得进入七塔军队和政府部门工作。”
因为无妄之灾,被迫抛弃名字与过去。
有许多曾经的宗家人,自此不再公开召唤自己的精神体。
等到百年以后,记着仇恨的宗家人都已经逝去,新生的年轻人不清楚自己祖辈曾经的姓氏和功绩,只以为自己是平民出身。
到那时,他们还有重新实现阶级跃升的机会。
阿德里安站在窗前,眼神越过时光,回望十五年前,这座城堡里还有宗家人身影的岁月。
“他们原本打算一并拆除宗家老宅,将这些资料封存在七塔议会内部。我拦住了他们。”
轻飘飘的拦住两个字,背后付出了沉重的努力。
可是,到最后也只能保住一些冰冷的资料。
“其他家族想要得到这片地区,因为这里接近世界树的一支根系。无论是在这里培养疏导师,发展某些产业,还是单纯地作为居住地,都相当合适。”
云扶雨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世界树的。。。。。。根系。
云扶雨眉头紧蹙,头又开始隐隐作痛,忍不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,手上用了点赌气般的力气,像是这样就能把封锁的记忆挖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