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扶雨咬字清晰,一字一顿,黑眼睛满溢的柔软水光中,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志。
“我要的是,解决这次躁动期。”
锋利的眉毛低低地压在深邃的眼眶上,阴影中的绿眼睛甚至有些无措。
阿德里安试图从云扶雨眼中看出些别的什么,可那双眼睛软到极点后,居然又生出了些极坚硬的物质,像蚌壳中的珍珠,丰。沛果实中的硬核。
阿德里安胸膛起伏,手掌移向云扶雨的后颈,扶着他的后脑,声音有些不稳,可依旧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云扶雨撑着柔软的被。褥,往后缩了缩,拉开距离。
“做不到就出去。”
阿德里安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和思绪一样不稳。
“我喜欢你。我不想只是帮你解决这次躁动期,我是认真的。”
云扶雨有些烦躁地揉着太阳穴,感觉头又开始痛了。
“我只需要一个人帮我解决躁动期。还是说,你之前说的话不算数?”
“你可以利用我”,这是阿德里安的承诺。
阿德里安像是被穿喉利剑钉死在原地,动弹不得,恨不得自己从未说过这句话,又怕收回承诺后,云扶雨看都不看他。
朝思暮想期待着靠近、想要亲。密接。触的人就在眼前,丝丝缕缕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阿德里安的忍耐力。
可鲜血淋漓的喉咙里说不出半个字。
满腔冰凉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了。
是从哪里开始错的?
阿德里安喉结滚动,想要说的话再次堵在喉咙里。
最后,他只能说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可是我真的喜欢你。我没有骗你。”
几乎像是求饶或者示弱。
人只有在面临比自己更强的敌人,并且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,才会本能地求饶。
这不是军演里那种调。情。
阿德里安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。。。。。。无力。
云扶雨不会打他,阿德里安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。
可阿德里安宁愿云扶雨打他,而不是坐在自己面前,眼睛像是流淌着春汛,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。偏偏其中照不见阿德里安的影子。
这是惩罚吗?
对他过去的自大狂妄的惩罚。
阿德里安曾经像是旁观者一样,漫不经心地站在因为训练体术而受伤的云扶雨的旁边,捻起一缕汗湿的额发。
现在,云扶雨就会像是旁观者一样,冷淡地无视阿德里安的所有示好。
在云扶雨拒绝的最后通牒发出之前,阿德里安想要吻他的嘴唇。
淡粉色的,微凉的,像春天柔软的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