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云扶雨,从崖顶上走下,步伐平稳,手臂有力,没有一丝一毫的颠簸。
云崖塔又下起了雨。
精神力隔开细密的雨雾,像一把透明的伞,小心翼翼地替云扶雨遮挡。
云扶雨睡着了,睡得很熟。
阿德里安手臂缓缓收拢,让怀中人离自己更近。
视线从单薄洇红的眼皮上移到色泽浅淡的嘴唇上。
微凉的,淡粉色的,柔软的,比一切都更有吸引力的嘴唇。
那意味着云扶雨的接受和爱。
只要他现在低头,就可以偷偷亲到云扶雨。
不会有人知道,云扶雨不会生气。
呼吸微微洒在柔软的脸颊上,近到可以看清脸上的小绒毛。
他随时可以轻轻咬一口挂在枝头熟透的小桃子,而睡熟的人毫无所觉。
阿德里安早已停下脚步,就这样静默地立于原地。
雨雾沾湿了他的头发,绿眼睛像是积雾的湖泊,只有云扶雨是湖畔挂露的白色花朵,敛香低垂的花苞清晰地映于其中。
他慢慢低下头,像是要俯下身去,偷偷亲吻云扶雨的嘴唇。
爱情片进展到高潮时的前一秒,光影在无人中放映,画面中的男人维持着躬身的姿势,连空气都笃定了接下来的剧情——
整个世界都变得静默慌张。
进度条突然卡顿,男主角之一依旧维持着躬身的姿势,动也不动。
最终,光影在咔哒咔哒的摇动声中颤动,卡带倒退,将要进展的情节回撤。
他只是抱紧了云扶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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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出行计划,下一站应当是污染区边缘驻地。
云扶雨的指挥天赋不应当埋没,最好的磨刀石就是亲自接触污染区。
可突如其来的躁动期打断了计划,必须要先给云扶雨做个全面体检。
二人的行程就此中止,提前返回军校。
病房内的云扶雨尚在昏睡中,身上戴着检测装置,旁边的仪器轻声滴滴作响。
医生站在星舰上的病房外,凝重地看着检查结果,反复询问:
“您确定病人出现了头痛的症状?”
阿德里安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都耗费在这上面了。
“我确定,他头痛得很厉害,主要部位是太阳穴和脑后枕部。。。。。。”
云扶雨头痛的时候嘴唇都白了,甚至会控制不住地锤自己的头。
可不论是芬里尔家、朝家还是七塔议会指定的医生,无一例外,全都没有检查出异常,只能推测是精神力发育过快导致的疼痛。
阿德里安直截了当地问:
“有解决方法吗?”
医生:“其实还有一个方法。要不让小谢看看吧,他在这方面比我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