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潮生的眼镜就是平光眼镜。自从精神力觉醒后,他的近视问题就消失了,戴眼镜只是因为坚守过去的一些习惯。
没想到谢怀晏竟真的点了点头。
“一点点。”
眼镜在桌子的另一端,云扶雨微微后仰,伸长手臂,侧身去捞那副眼镜。
为了保持平衡,小腿不由自主地抬起,贴在谢怀晏身侧。
于是云扶雨回过头时,看见谢怀晏脸上狐狸一样的笑容更深了。
云扶雨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云扶雨撑着桌子,往后退了退。
刚一后退,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又拢在云扶雨腰上,把人拖回来。
云扶雨眼神警告谢怀晏,别得寸进尺。
“军演里的事情,我还没和你算账。”
谢怀晏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一翻旧账,云扶雨自然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还有,上个学期,有一次我在校医院睡着了,醒来以后身上出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。你有印象吗?”
知道罪人烙印的存在,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监控,故意在烙印周围留下痕迹。
这种事,只有谢怀晏能做出来。
谢怀晏笑着举起双手,并不辩解,稍稍后退了一些距离。
“我错了。”
云扶雨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“你明明可以用正常的方式提示我。”
谢怀晏笑眯眯,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,但改不了。
因为他真的已经想念云扶雨想念到发疯了。
疯得最厉害的时候,谢怀晏根本控制不了像毒液一样阴暗翻涌的情绪。
如果脑海是个显示屏,那谢怀晏的显示屏上,每时每刻就只有重复的“云扶雨”三个字。
猩红的字体疯狂刷屏,越来越快,淹没所有信息。
只有拥抱云扶雨,亲吻云扶雨,才能让他恢复片刻清醒和理智。
就像是饮鸩止渴。
但即便是喝下毒药立刻去死,也好过见不到云扶雨。
云扶雨掂了掂那副冰凉的眼镜。
他将眼镜举在眼前,透过镜片去看谢怀晏。
眼前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人造材料,显得有了几分距离感。
云扶雨试着戴上眼镜。
配上极细的银丝边框,这张脸呈现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感。
但镜片反光下泛红的眼眶和嫣红的嘴唇,又暴露了一丝微妙的端倪。
谢怀晏的眼镜是相当私人的物品,向来没有人敢碰。
云扶雨无知无觉,就这么把这个见证过很多事情的小物件戴在了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