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了半分钟后,云扶雨勉强爬起来,制止阿德里安试图拆门的行为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等一下,我可以开门。。。。。。”
门一打开,阿德里安紧紧皱着眉,快步走上前捞过被子,裹住云扶雨。
“我们去找医生。”
敲门没得到回应,他就意识到,云扶雨肯定是身体不舒服,这才没有听到声音。
开门之后,果然如此。
柔软的黑发被冷汗浸湿,贴在脸侧,苍白的肌肤上泛着细细的汗水。巴掌大的脸白得吓人,半点血色都没有。
就连开门的时候都没什么力气,手掌用力地攥着门框。
这哪里是薄胎瓷。
瓷器还有点硬度,而一场雪就能把云扶雨给吹碎了。
阿德里安抱起粽子云扶雨就要往外跑。
云扶雨晃晃脑袋,逐渐清醒了一些。
“我没事。。。。。。只是做噩梦了。不用看医生。”
阿德里安顾不上劝他了,干脆发消息让医生来一趟。
驻地的军医恰好吃完晚饭,顺道过来检查了云扶雨的状况。
“应该没生病。担心的话,可以去做个详细检查。”
云扶雨缩回被子里,用动作表达了拒绝检查的决心。
噩梦的情绪还困着云扶雨。
云扶雨现在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,他哪里也不想去,只想呆在有光亮的房间里,在温暖的被褥中蜷成一团。
他没力气起来,就靠着透过被子缝隙的这一点点灯光,借此驱散噩梦。
再躺一会儿,等他恢复力气,就打开通讯器和队友们聊聊天,确认自己还活着,而不是困在深不见底的地下。
过了一会儿,云扶雨听见关门的声音。
医生离开了。
脚步声走近,随后,身旁的床铺微微凹陷下去。
隔着被子,阿德里安轻轻拍了拍云扶雨蒙起来的脑袋。
“医生开了些安神茶,喝完再睡觉。”
云扶雨闷闷地说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不喝。你走吧。”
云扶雨此刻有点害怕,但是又很疲惫。
所以他把自己裹起来,就这么在害怕中蜷缩着。
阿德里安顿了顿,声音放轻,生疏地哄人。
“做什么噩梦了?”
云扶雨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其实他不记得噩梦内容了,只是隐约觉得与污染有关。
好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