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扶雨薄薄的眼睑晕开潮红,睫毛颤动,薄唇连着被吮吸的尖巧下巴都泛着湿红。
他想推开谢怀晏,却又被握住手腕。
指尖顺着细腻的掌心摸索,下移,直到十指相扣。
握住后,微凉的每一寸指腹都细细摩挲过纤细的手指,指尖轻轻搔刮过敏感的指侧和指缝,按揉柔弱无骨的手掌。
拇指顺着手心往上爬,牵住手腕,摩挲细嫩的手腕内侧皮肤。
等逼得云扶雨想要逃离时,又迅速放缓了攻势,改为珍重地十指相扣,安抚一般地迷惑着猎物,阻挡他想要逃走的动作。
简直不像是握手,而像是某种更深的进犯。
。。。。。。
虽然谢怀晏的行为算得上胡搅蛮缠,但理由有理有据。
比如宗先生可能是想通过云扶雨定位教廷,教廷可能并不可信。
真实想法,他没有告诉云扶雨。
如果宗先生有能力控制住圣子——谁能保证教廷没有?
谢怀晏要的是云扶雨自由自在地生活,而不是送他羊入虎口,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。
最后,云扶雨还是答应了暂时不接触世界树和教廷的条件。
*
深夜,云扶雨坐在书桌前,整理思绪。
宗家是阿德里安母亲的家族。
十五年前,宗家牵连进圣子失踪案,遭受大清洗。
自此,宗家管辖的云崖塔被分割成几部分,各自并入其他辖区。
只有归属芬里尔家的这部分地区,还保留着云崖塔的名称。
“宗先生”在宗家事变中逃过一劫。
逃走后,他依附谢家,暗中进行人体实验。
云扶雨和谢怀晏正是其中的两个实验体。
两年前,宗先生带着云扶雨脱离谢家,销声匿迹,原因不明。
一年半以前,失去所有记忆的云扶雨在城郊醒来,身边有个死人。
但在伪装成系统的芯片的协助下,云扶雨成功逃脱追捕,入学第一军校。
半年前,云扶雨在联合军演中遭到谢家追杀。
而今天,云扶雨第一次正面回想起了一部分有关谢怀晏的记忆。
。。。。。。
云扶雨望着关系网,总觉得其中少了一个关键的空缺。
圣子。。。。。。究竟去哪里了?
*
当天晚上,云扶雨做了一个噩梦。
天地苍凉而开阔,他身处一处高崖之上,眺望着远处的广大平原。
平原之上,大地干涸开裂,没有任何的草木生灵。
除了视野正中央的那棵巨树。
上达天穹、下通地极,枝脉枯朽如铁,割裂天空,极为震撼。
像一方死去的碑,记录着灾难的过去。
这是。。。。。。世界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