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扶雨和外界建立了联系。
他是一个切实存在的个体。他有朋友,有家人,有没有血缘的父母,有没有血缘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。
在这个世界上,有人在家里给他留着一间房间,等着他回来。
他作为云扶雨,被别人记在心里。
那么,他就是云扶雨,不是别人。
他的灵魂和其他人共鸣,新的金色丝线将他和其他人的灵魂联系在了一起。
那是一种新的盟约,意味着坚定的自我认同和牢固的社会关系。
七塔盟誓感应到了这种联系。
他不用再纠结于自己是谁的问题,答案已经确凿无疑。
他就是云扶雨。
曾经,为了保护圣子而增加的盟誓条款,却让圣子陷入困境。
又因为这种困境,圣子流落在外。
可恰恰是因为流落在外,他才能遇到新的家人,解除自己的困境。
一切都阴差阳错,又恰到好处地完满。
。。。。。。
林潮生正好对上云扶雨睁开的雾蒙蒙的眼睛。
他拎着毯子的手顿了顿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抱歉,吵醒你了。”
云扶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围在下巴周围的毯子,“几点了?”
林潮生:“你刚睡了十几分钟,饭还没做好。”
厨房里已经开始传出饭菜的香味。
刚才客厅里的几人怕聊天声吵到云扶雨,声音放得极其轻。
周柏:“要不先去睡一会儿?晚饭给你留着。”
云扶雨慢慢打了个哈欠后,挪了挪身子。
“没事,我不困。”
他短暂地睡了一觉,却仿佛灵魂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。
就在刚才,云扶雨真切地意识到,七塔盟誓对他的限制消失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晚餐间,一大家子人围在桌子前。
心终于落到实处后,大家就开始谈这些年的经过。
比如,云扶雨没在的几年里军校发生了什么事,他们一路上是怎么找到了反抗军,加入后是怎么让反抗军其他成员心服口服的。。。。。。
热气氤氲中,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将云扶雨缺失的七年补上。
周阿姨问:“小云,周柏说你找到失散的家人了,他们有没有说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?”
他们不知道圣子的事情,以为云扶雨就是流落在外的普通孩子。
云扶雨愣了愣。
“生日?”
以前,教廷的牧师们会隆重庆祝圣临日,但那其实并不是圣子的生日。
小果实成熟的日子每次都不同,也不能算真正的生日。
再往前追溯,世界树出现意识的时候,人类可能还在钻木取火,更不可能确认具体的日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