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反抗军的代表都没有穿礼服,而是穿着作战时的衣服。
云扶雨很欣赏她的计划,也想加入不穿礼服的行列。
。。。。。。但牧师们为了圣子的礼服选哪套而吵了个通宵,等云扶雨知道的时候,他们已经决定好了。
云扶雨看看牧师期待的目光,看看顾长明偷偷把其他衣服收走的行为,最后还是穿上了礼服。
。。。。。。算了。
毕竟他今天还得代表教廷出面。
*
在连绵不绝的悠远钟声中,牧师们开辟通道,迎接七塔的各方代表进入教廷。
教廷前广阔的草坪上,一个个身影恍然浮现。
阿德里安是第一个。
他对教廷的道路已经熟稔于心,平稳的脚步在迈进教廷后越来越快,既轻快又急促。
他想见云扶雨。
分离的三天里,阿德里安度日如年,已经无法忍受更多的离别了。
教廷的回廊太长,最后阿德里安干脆跑了起来。
风扬起他的衣角,吹起头发,时光渐渐倒退回他不是家主的时候,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要去见爱人,贵族的礼仪抛在脑后,只想跑快点,再快点。
黑狼从精神域中跃了出来,轻捷无声地落地,期待地奔向云扶雨所在的方向。
回廊终于到了尽头。
视野陡然开阔,巨大的繁茂的世界巨树出现在眼前。
树下,白衣的人影背对着他,正仰头望向树冠,周身仿佛在发光。
云扶雨闻声转过身时,山林草木的气息一下子将他拥了个满怀。
阿德里安紧紧抱着云扶雨,左手环着腰,没戴权戒的右手很轻地托着云扶雨的后脑。
阿德里安的眼眶又酸了起来,低声说,
“我好想你。”
云扶雨任他抱住,也抬起手,拍了拍他的背。
黑狼的脑袋努力塞进云扶雨手掌底下。
趁没人看见,云扶雨使劲搓了搓黑狼的头顶。
。。。。。。
朝晖和朝昭一起前来。
一路上的牧师纳闷地看着这两个人。
他们是商量好了吗?
怎么全都是跑着去面见圣子?
其实只是因为,在云扶雨面前,贵族的身份已经不再重要。
一路越跑越快,扔掉的东西也越来越多。
权力、钱财、声名、功勋。。。。。。
人说在生死关头才能看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。
对朝晖或朝昭来说,和云扶雨的死别更甚于死亡。
分别不是七年,而是七年中的每一分每一秒。
那实在是太漫长了。
以至于他们有过多的时间,拷问自己千千万万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