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岸线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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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再回三道镇（第1页）

夕阳西下，余晖映照出一片金黄的景象。梁羽和万霜儿身背行囊，牵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——轩辕双，缓缓走进三道镇。

这一路走来，他们遇到了不少麻烦，好在俩人武功高强，轻易便解决了。原本只是要前往万马庄设法取得战马，但命运却让他们在途中遇见了轩辕翎，并接受了她的临终嘱托：照顾好仅有三岁的轩辕双。

此刻，他们踏入三道镇，心中充满感慨。毕竟他们当年在此初次相遇，万霜儿还误把梁羽当做登徒浪子，说完把他砍成十段八段。

三道镇虽然不大，但却是东南西北商贸的重镇。

通往三道镇中心的街道两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古朴的房屋，居民们忙碌而有序地生活着。

梁羽和万霜儿找到一家客栈落脚，准备休息一晚再继续前行。他们给轩辕双洗了个热水澡，然后哄他入睡。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，两人也感到一丝欣慰。

然而，就在夜深人静之时，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梁羽的警觉。他立刻起身查看，发现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。难道有人暗中跟踪？还是另有企图？

梁羽下定决心要去一探究竟，于是他叮嘱万霜儿照顾好轩辕双，然后便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，悄无声息地融入到无尽的夜色当中。。。。。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梁羽回到房间里，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沮丧。万霜儿见状，连忙迎上去问道："竟然连你也没能追上那个人吗？看起来这个人的武艺相当高强啊。"

梁羽默默地点了点头，语气凝重地回答道："没错，此人的轻功确实非同凡响，而且从他的武功路数来看，似乎并非源自中原地区。"

万霜儿沉吟片刻后说："既然如此，我们暂时先别去理会他了。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完成易林交代给我们的任务。只有这样，皇上才能早日平定天下，让黎明百姓免受战乱之苦。"

梁羽微微颔首，表示赞同，但同时又不禁发出一声轻叹："国家兴亡，匹夫有责。兴百姓苦，亡百姓苦。无论是亡国还是兴国，老百姓们又何曾真正摆脱过苦难呢？"

这句话仿佛道出了两人心中共同的忧虑与无奈。他们深知战争带来的破坏和伤痛，无论胜负如何，最终受苦的总是那些无辜的百姓。在这乱世之中，每个人都肩负着责任与使命，但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和强大敌人时，常常感到力不从心。纵横家有纵横家的使命，相思门有相思门的使命，世道之中，似乎每个人都在寻求着什么。

万霜儿突然好奇地问道：“纵横家的纵子和横子两人的立场不是一直以来都互相对立吗？易先生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来说服你帮助他的呢？”

梁羽微微皱起眉头，沉思片刻后回答道：“横子主张维护朝代的稳定，在自我改革中谋求发展，而纵子则主张通过改朝换代，通过乱而后治来打破僵局，谋求发展。其实两者殊途同归，都是为了打破僵局、推进历史的发展，只是各自理念不同罢了。易林他认为无论是哪个朝代，独裁的统治者都不可能持久存在。这一点令我深感认同，因此我才会答应参与他的合纵连横计划。他比我看得更远，他早已经跳出了纵横家自我设限的桎梏。”

万霜儿点了点头，表示理解，接着说道：“易先生的确是个口才极佳、善于言辞的人。那么，你相信他所说的，在遥远的未来，中华民族将会迎来一个人人平等、依法治国的社会吗？”

梁羽微笑着回应道：“或许吧。其实，我之所以同意合纵连横，并非寄望于所谓的未来远景。而是安禄山和安庆绪父子俩让我感到失望透顶。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忍受的底线。”说到这里，梁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悲愤。

万霜儿皱起眉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地问道：“他们的确是凶狠残暴、罪恶滔天之人。可是当初慕容雪师姐不顾危险亲自前往洛阳城劝说于你，你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？”

梁羽微微叹了口气，缓缓回答道：“慕容雪她并不真诚。而且那时的我也尚未察觉到安禄山父子已经彻底丧失了人性。他们暗中建立了一个所谓的埋尸营，名义上是负责埋葬战场上阵亡将士的遗体，但实际上却在那里研发出了一种巨大而恐怖的机械，可以将尸体活生生地绞碎成肉酱！然后再掺入各种香料，制成看似普通的馅饼，分发供给那些无知的士兵作为军粮。”

万霜儿听后脸色苍白如纸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，许久才喃喃自语道：“竟然会有这般惨无人道之事……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！”她无法想象这样残忍的行为竟然发生在自己所处的时代，心中充满了对安禄山父子的愤恨与厌恶。

易林叹息一声，说道：“还有更为天理难容、令人发指之事！想当年范阳军攻打洛阳城时，久久未能攻下城池，且军中粮草已然告急。于是乎，这帮恶徒开始洗劫周边的城镇和村落，企图搜括些粮食以解燃眉之急。然而偏逢那年天灾不断，庄稼歉收，老百姓自己都食不果腹，又哪里有多余的存粮呢？就在此时，安禄山竟然暗中下令让埋尸营大肆屠戮临近城镇村庄的无辜百姓，并将其尸体送入绞肉机内制成军粮。而对外，则谎称这些都是牛羊肉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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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羽义愤填膺地诉说着这段往事。

梁羽长舒一口气，说道：“争天下，死人在所难免。但不能灭绝人性，这样不是发展，而是倒退，有违纵横之道。”

万霜儿静静地听着，她心里明白梁羽的失望与决绝。他原本斗志昂扬想要纵横天下的，没想到最后却是助纣为虐了。

梁羽说道：“我与你久别重逢那日，你所斩杀的那些范阳士兵，正是埋尸营那帮畜生在村庄里肆意践踏、烧杀抢掠、奸淫妇女、滥杀无辜之人！”

万霜儿听罢，悲愤交加道：“原来如此……难怪当时我觉得那些人面目可憎，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！”

梁羽继续愤愤不平地道：“安禄山父子犯下这等惨绝人寰、灭绝人性之罪，居然罔顾人伦道德，生食人肉，简直猪狗不如，与禽兽无异！自那时起，我对他们已彻底死心绝望。”言罢，他满脸哀伤与决绝。

“你认为皇帝李玙是否会应允易林所提出的那些条件呢？”万霜儿冷不丁地开口问道。

梁羽沉默片刻后回应道：“天威难测，君心如渊。皇帝心中究竟作何打算实非他人所能洞悉。然而，对于易林的谋划，我却深信不疑。时局紧迫，大势所趋之下，皇帝必然要面临艰难的抉择。到那时，大唐已处于生死存亡之际，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，便只能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一切。”

万霜儿轻叹一声，说道：“但愿事情能如我们所愿吧。难道说你们这些纵横家就偏好这般冒险行事不成？”

梁羽微微一笑，回答道：“事已至此，别无他法。自古以来，每逢历史转折之关键时刻皆是如此。”

接着，万霜儿话锋一转，又道：“不过有一件事令我感到颇为欣慰。如今的你似乎与往昔有所不同，不再像从前那般冷酷无情。起码当轩辕翎临终托孤之时，你并未推辞。”

梁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轻声说道：“人嘛，终究还是会改变的，不是么？我后来算是明白了，时代的尘埃尘埃一旦落下，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。”

万霜儿轻轻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，“是啊，我们都在变。希望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。”她看向熟睡中的轩辕双，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。

第二天清晨，阳光洒在三道镇的石板路上。梁羽和万霜儿收拾好行李，带着轩辕双继续踏上征程。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，消失在晨曦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