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候彻却不管不顾,抱着她朝外走,一边走一边低头偷了个香,道,“朕现在真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,让你一步都离不开朕。”
凤婧衣震了震,咬着唇没有再说话。
就在不久之前,萧昱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,她却还是偷偷跑了。
外室侍候的宫人一看到这样出来的帝妃二人,纷纷抿唇暗笑着垂下头去。
两人刚坐下会儿,园子外便传来喧哗之声,“四哥,四哥——”
凤婧衣知道是靳兰轩过来了,抬眼望了望坐在对面的人,夏候彻微拧着眉头没有说话。
孙平了瞧了状况,进门小心翼翼瞧了瞧夏候彻的面色,道,“皇上,是兰妃娘娘要见您。”
夏候彻却恍若未闻,拿起碗筷道,“用膳。”
凤婧衣抿了抿唇,想来靳兰轩横竖不过是想为靳太后求情的。
外面靳兰轩哭叫的声音不断传进来,一声比一声凄惨……
夏侯彻重重地搁下手中碗筷,道,“孙平,让人把她送回宫里去。”
“是。”孙平连忙带了人出去,不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吵闹声结束了。
过了良久,夏候彻突地问道,“太后毕竟是宫中内眷,赐死的事你看由谁去合适?”
“不是该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吗?”凤婧衣淡声问道。
“她两不合适过去。”夏候彻一边用膳,一边道,“昨夜出了那样的事,以她们的性子很难不会借机报复,太后固然有罪但也是对朕有几分恩情的。”
“那便苏姐姐吧,苏姐姐应当不是瑕疵必报的人。”凤婧衣淡淡道。
夏候彻闻言点了点头,说道,“你同她一起过去吧,夜里会有宫人安排好的。”
“我?”
夏候彻抬眼望了望她,道,“明日晋位的诏书就会下来,趁这机会在宫里立立威信。”
“哦。”凤婧衣点了点头,正好也省了她自己再偷偷摸摸过去。
午膳过后,夏候彻在素雪园睡了个午觉,到暮色降临的时候起驾去了西园与原泓等人商议政事。
永寿宫。
今夜却是格外的寂静,只有正殿亮着几盏宫灯。
靳太后披头散发地坐在大殿,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影子,面色灰白如死,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倏地一下抬起头,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。
紧闭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两名锦衣华服的人缓步走了进来,她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天青色绣锦斗蓬的人身上,咬牙切齿道,“上官素,你来干什么?”
“自然是奉皇上旨意,送太后娘娘上路。”凤婧衣淡笑道。
苏妙风望了望着毒酒的宫人,宫人立即端着送到了靳太后面前,面无表情地道,“太后娘娘,时辰到了,请!”
“哀家不喝!哀家死也不会喝!”靳太后一拂袖掀盘了装着毒酒的托盘,怒声喝道。
苏妙风皱了皱眉,望了望凤婧衣道,“我实在见不得这场面,我到外面等你吧。”
皇上要她来,也不过是个陪衬而已。
他是想让上官素来的,让她在这宫中立威,可又不想宫中其它人非议,便说了让她也过来。
凤婧衣看着她出去了,走近端着托盘的宫人,重新斟了一杯毒酒,冷冷道,“既然太后娘娘不愿自己上路,我们只有帮帮她了。”
说罢,两名太监已经上前将靳太后的手给按住了。
凤婧衣端着毒酒走近,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酒灌了下去,“我与太后娘娘有几句话说,你们到门外等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