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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缘枝。
两株奄奄一息的木枝,从土里倔强的探出,无论风吹亦或雨大,皆会轻松的吹倒它们。
但是两株异木彼此紧紧依靠,互相支撑彼此,抵御风吹雨大。
随着彼此交缠,两株异木愈渐同根生存,化作一体,由之前两个各自为命的个体成为共同命运的一体。
“北国的冬日是寒冷的,家妻见院子里长出两根飘摇趋于凋零的木枝,便是将它们移植于温暖处,后来发现这两株木枝日趋成长,互相交织,最终缠绕到一起成为了一株,家妻为它们起名为情缘枝,”
程岱渊站在一副画像面前,旁边只剩下穹雷一个人。
王宗则是早已被带下去,程岱渊并没有对他做什么,只是让他就此离开这里,永远不能回来。
穹雷望着面前的画像,他也看见过很多次了,每次程岱渊独处久的时候,就会来这里坐一坐,走一走,然后看着面前这幅画像许久不做声。
这幅画像上画的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,穹雷没见过多少的异性,但是他心里觉得,这世间的女子应该很难有比这画像上的女子更加美丽的。
画像上的女子貌美年轻,始终保持着她最为年轻的脸庞,不曾老去。
但是站在画像前的男人,却无法抵御时光的力量,正日与时驰,逐渐苍老。
“情缘枝在炮火之中凋零,它的枝桠散落在院子里,家妻舍不得那颗情缘树,取走它们散落的枝桠,试图前往南方能寻一处肥沃土壤再养活它们。”
程岱渊语气愈发苍凉,宛若垂暮的老人将一段铁与血的往事。
那声声口吻之中,满是苍凉和唏嘘。
穹雷知道程岱渊指的是什么往事。
外邦入侵,北境关门打破,敌人长驱而下,直破山河,一路打到长江地带。
那一年国破山河,泣血恸哭,民生衰弱,战士惨死。
当时的程岱渊也没有如今的地位,更没有现在这般实力。
“迁移到南方之后,家妻却突然连连咳嗽,身体虚弱,我寻访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。”
“最后,我就这样坐在她的床前,感受她逐渐冰冷下去的手掌。”
“那个时候,是年轻的我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。战争带给人们的,除了毁灭,灾难,再没有任何的益处。”
话语中,听不出是否有愤怒,仇恨的语气,有的只是平静无波。
穹雷听着程岱渊的话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没想到他心生敬意,崇拜无比的兵马大元帅,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。
程岱渊现在的话,和平日他的铁血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哈哈,多大的人还说这种感伤的话,让你这个晚辈看着笑话了。”
程岱渊微微转过身,隐去眼神之中的悲伤。
“所以,程帅,那副筷子实际上是?”
“哦,你说那两根木头啊,其实就是情缘枝的枝桠罢了。看得出来,这个情缘枝的拥有着悉心将它保存下来了,不然现在也见不到这当年的东西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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