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听谁说的?”这一次,宁子柒问的是之前被她先叫出来的那两人。
两人听到宁子柒不会辞退她们,心里很是高兴,很快就说出了自己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话,宁子柒又去问她们口中的那人。
最后,问着问着,就问到了那个最先说出这话的人来。
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,看起来很利索的样子,平时负责的是泡豆子的工作。
这些人都是宁子柒亲自点头留下的,宁子柒对这个人有印象,是宁家村的人。
“是你说,我要辞退你们?”宁子柒冷冷的看着她问道。
“我,我就是说说。”那人惶恐的回答,虽然宁子柒没有发脾气,可是这种语气更吓人。
“那你可知道,现在你的这个行为算什么?”宁子柒又问。
“东家,我不知道,我真的就是没事瞎说了两句,东家你就饶了我吧。”
“饶了你?”宁子柒有些为难,“我记得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,任何人不得做有损作坊利益的事情,否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,因为你的这个瞎说,让我作坊里工人的心思产生了动摇,更进而导致了工作效率下降,明日我交不了规定的货,荣公子那边我可是没办法交代的,要不……你去帮我交代?”
那人听到宁子柒这些话,一张脸吓的煞白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在了宁子柒的面前。
“东家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求东家饶了我啊。”荣公子那是什么样的贵人,她一个老百姓拿什么给荣公子交差啊。
“东家,我,我没管好我这张嘴,我该打,该罚,以后我一定不听风就是雨,东家,求你了。”
“起来!”宁子柒沉声道。
磕头认错这种举动,对她没什么用,她没有这些变态的渴望,不会因为这样就得到什么内心的满足。
“你听谁的风雨,现在好好给我说清楚,不然就你今天传出来的这话,我就能送你去过堂!”
过堂,也就是去见官。
自古,民怕官,尤其是在这种等级森严的古代,随便一个官老爷能把普通老百姓吃的死死的,更别说宁家村的人都知道宁子柒家里和战王交好。
“春花,是春花,东家,求东家饶命啊!”女人刚刚站起来,这会儿双腿一软又要跪了下去,还是范婶儿和张婶儿反应快将她拉住了。
宁子柒冷笑,“春花!”
张婶儿和范婶儿脸色也沉了起来,“春花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。”
其他的工人也是纷纷的议论了起来,春花之前为了豆芽在宁家做的事情,村里大多人都已经知道了,那样的不要脸,还真是少见呢。
“竟然是春花,早知道是春花说出来的话,我们就不会相信了,东家,今天切坏的豆腐我赔。”
被宁子柒先叫出来的那两人听到这话,急忙对宁子柒说。
“我也赔,春花这肯定是在报复东家呢,都怪我耳根子软,一下就听了别人的话,切坏了好几块的豆腐。”
“东家,是我们多想了,我们回去好好干活,加班也把今天上午的补起来,绝不耽误东家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作坊的工人一个个的开始表态。
宁子柒没有急着让他们回去干活,“今天的事,希望大家吸取教训,心怀叵测的人很多,春花做了什么,为什么会这样说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,以后有这种事情,你们先来问问我,或者问问你们所在小组的管事,今天我不跟大家计较,再有下次,我只有一句话,留下赔偿金,自己走人,人,多的是,这活计,想做的也不止你们,宁家村的人做不了,自然有做得了的人。”
这些话,敲打意味十足。
也是现在,宁子柒才意识到因为他们是宁家村的人,她本身就待他们不同了,让他们没有了危机意识,对她这个东家的权威也只有在出了事才会记起来。
这次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。
大家也明白宁子柒的意思了,她说的对,工钱这么高,奖金福利那么好,还在家门口,这份工要做的人多的是,就算是他们现在家里有赚钱的路子又怎么样?
谁也不会嫌钱多。
今天这种错误,他们以后绝对不能再犯了。
“都继续去干活吧。”宁子柒该说的都说完了,接下来就是要看他们回怎么做了。
听到这话,大家都觉得松了口气,急忙的往作坊走去,重新开始自己手上的工作,明显的,这一次开工的时候,大家的精神头又跟之前一样了,充满了干劲。
这一方面是因为不会被辞退,另一方面则是心中对宁子柒有所愧疚和敬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