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郭永坤突然发现,他跟这姑娘之间是有代沟的,原来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人家都快成圣了,他只是个凡夫俗子。
“其实吧……”姑娘歪着脖子说,“你如果真的这么想返城,就考试呗,能有多难,我可以帮你补习。”
“你不考?”
“我……不。”
“那就别提了。”
郭永坤已经打定主意,熬吧,再过一个月就1979了,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,不差这一年多,免得真考上,还得给一帮小兔崽子陪读几年。
“苏柔,你不是人哪!”
酒过三巡,撂下一句话后,郭永坤晃悠悠离开了。
……
春节期间,赵福民也不知找上门多少次,全吃了闭门羹,于是想到一个法子……
自残!
除夕这天,北风呼啸,雪花飘飘,室外是个啥滋味就甭提了。
他就杵在院门外面,左手拎着半斤老腊肉,右手提着两瓶高粱酒,一动不动,跟个雪人似的。
屋内,坐在灶台前烤着火的李有光,一个劲儿劝说,“坤哥,老支书这么大把年纪,万一冻出个好歹……”
“这个不要脸的!”
郭永坤也是一阵脑壳大。
“说了多少次不干不干,怎么就听不进呢……行了,把他搞进来糊弄几句,打发走。”
总算进了门哪,赵福民险些没喜极而泣,见到正主后,担心又给轰出去,第一句话就是,“永坤哪,不干就不干,我不逼你了。”
“你要这么说,咱们还能聊会儿。”
赵福民瞬间笑了,屁颠屁颠凑到灶台旁,瓜分走一些温度。
狗日的天,真是冷哪!
他先是不着边际地嘘寒问暖了一阵儿,感觉火候差不多了,才开始转入正题。
“永坤哪,你看,咱大队现在也不缺粮食,就是有点缺……钱。隔壁下里湾的竹子买卖,是你给想的辙吧,真是好哩,你看能不能帮咱们大队也……”
“打住!”
郭永坤白眼一翻,就知道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,不强迫他当副手了,又开始打起这个心思。
但他能干吗?
是嫌吃的亏不够,还是这辈子就准备陷在前头山?
“大门在那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