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歌唱得再好、戏演得再妙、兰花指扣得再妖……没用!
只可惜啊,维持不久……
菜是好菜,酒是好酒,再加上郭永坤也想喝,于是……一下就多了。
“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,嗷~走在,无垠的狂野中,嗷~不为别的……”
姑娘目瞪狗呆,望着跪在凳子上,翘着屁股,望月而啸的郭永坤,心想这就是原形毕露吗?
“啥歌?”
“北方的狼……啊。”残存的理智告诉郭永坤,这歌好像还没问世呀。
完鸟,露馅了。
果然喝酒一时爽,事后火葬场啊!
“我自己写的,你以后如果听到,那就是我卖掉的,正有这打算。”
“你还会写歌?”
姑娘一对眸子瞪出黑玛瑙。
“那可不,信手拈来,信不?”
“再来一首。”
来一首就来一首呗……来啥呢,太骚的肯定不行,譬如什么嘻哈、蓝调,得怀旧点,那就……
“流浪的人啊,在外想念家……”
没由来的,郭永坤脑子里就蹦出这首歌。
而那苦情的声调一起来,屋子里的气氛,陡然就变得有些伤感。
“亲爱的妈妈,
“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,
“没有一个家。
“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,
“把我的泪吹下……”
唱着唱着,两行浊泪,顺着郭永坤红彤彤的脸颊,缓缓滑落。
姑娘见此,幽幽叹了口气。
看来,他是真的想家了。
“你别这样嘛,我听说政策快了,不少地方的知青已经开始返城了,再等等。”
“等不了。”
“你七五年过来的,不也就五年嘛,我还七四过来的呢。”
“我是七五过来的?不,我不是……”
“啊?你明明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我离家太久了,久到我都快忘记我妈的饭是啥味道,我哥是不是还那么混蛋,我姐的书架还有没有空格,小妹还爱不爱吃巧克力雪糕了……”
姑娘确实不懂,五年虽不短,但应该还不至于变化太大。
“妞,给大爷再倒一杯!”
姑娘怔了怔,却并没因这句轻浮话而生气,只是捂住酒瓶口,道:“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“求醉一次行么,这样我就可以啥都不想,安安稳稳睡一觉了。”
姑娘张了张嘴,很想问一句……但你睡哪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