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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雍再次笑了起来。
“那也与你没有关系……至少,他得到了我。而你……恕我直言,上辈子,这辈子,下辈子,我都是你得不到的女人呢。”
赵焕眼眶一热。
眼泪冷不丁就滑落下来。
“你何苦刺我?”
时雍哼声,眼看秋莲进了屋,淡淡道:“楚王殿下好生休养,我走了。”
“雍儿!”赵焕喉头生硬,突然抽泣不止。
把个秋莲生生吓住。
从楚王府到宗人府,她何曾见过赵焕哭泣?
即便是争位失败,被今上圈禁在此,他都不曾像这般激动……
她不明白,对赵焕而言,最深的疼痛,莫过于筹谋多年,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个笑话。爱得再多,终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,从此不复相见。
“明日——你还来吗?”
赵焕气血浮动,用尽力气又问出一句。
时雍带着大黑刚迈过门槛,闻言停下脚步,回头朝他一笑。
“来。我夫婿说了,王爷贵体要紧,务必看着你痊愈。”
赵焕胸口抽痛,泣不成声,“我宁愿你恨我,你恨着,就会记得我,如果不能让你欢喜,能让你一直恨着,也是好的。恨我,心里也会有我。”
时雍黑亮的眼微微一眯,嘲弄般浅笑,在秋莲为他拭泪时,悄无声息地走了。
憾而不得,大抵是这个世间最重的惩罚。
于赵焕,如此罢了。
……
公主府。
陈岚看着一车车药材运进来,满是欣慰地差了小蛮备好香烛,特地沐浴更衣,在府中的小佛堂里,规规矩矩给观音菩萨上了三炷香。
“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……”
有了这批药材,再也不怕时疫反扑。公主府中的医士吏目们得知消息,个个欢天喜地,觉得这次东厂和白马扶舟立下了大功。
因此,对厂卫之争,便有了许多不同的观点和争论。
有人深信觉远和尚私藏了药材,而赵胤包庇他,令人寒心。
甚至为此怀疑起赵胤的用心,将他与明光郡主不和的传闻拎出来说。
在这些医士的心里,明光郡主才是“同僚”,是一起出生入死治疗疫症的伙伴,而赵胤与他们的关系自然要疏远许多。
赵胤置外室私藏阮娇娇,借为赵焕疗伤之名,让明光郡主入宫久居……这些消息传入耳朵,大家难免会带着情绪站队。大有说赵胤“宠妾灭妻”,不是正道所为的意思。
陈岚从佛堂出来,刚想去给宝音写信告知此事,就听到大家聚集在一起讨论。
她皱了皱眉头,示意小蛮先过去,自己慢慢走过来。
“药材入库,就赶紧忙去吧,疫症尚未根除,不是松懈的时候。”
公主没有责怪。
众人却听得面红耳赤。
说当朝公主的女儿和女婿的是非,还被逮个正着,又是心虚又是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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