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枫依然望了她一眼,抿了抿唇,说:“一切皆听贵妃娘娘定夺!”
“那便好!”
花锦簇以这般兵不血刃的办法夺得现场的控制权,第一个发兵对付的对象就是我。
她转头来看我,眼里带着些微得意的光芒:“不知皇后娘娘对于此事,又有何见教呢?”
我知道我现在大势已去,于是呼了口气,说:“虽然众太医都说皇上是因为中毒而昏迷的,可是这毕竟太过主观,除了各位太医,别无他人能够知道皇上昏迷的真正原因,所以究竟如何,相信花贵妃也是清楚的吧?”
“皇后娘娘真是舌灿莲花,区区几句话,就将每个太医说的话,都完全宣布无效,真是让臣妾不得不佩服!”
花锦簇唇边一抹浅笑掠过,说出这句阴阳怪气的话来,让我心里不由一震。
她还真是厉害,简单的一句话,就让大家都认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用。
花锦簇明显也是注意到了这个事实,又是笑了笑,说:“既然叶大人不知皇上因何事而昏迷,那此处唯一可以相信的,便是只有太医了吧?皇后娘娘说这里每个太医的话都不足以相信,那么臣妾倒是要问问,这个宫中,又有谁能够能力大到,能够令所有的太医惟命是从呢?”
她笑靥如花,尤其看到我的神情忽然一愣,更是笑得得意。
我还没有说话,叶离秋的声音便在一旁响起:“便算皇上是因中毒而昏迷,那么下毒之人究竟是谁,恐怕还要另外去查探才行!”
“是啊,叶大人说得不错,对于这个下毒之人,的确应该去好好查探一番才行!”
花锦簇笑了笑,说出这句话来,接着,便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皓雪说道:“皓雪,你是除了皇后娘娘之外,第一个看到皇上昏迷的人,你便来向大家说说,此事的具体经过吧!”
皓雪垂头应道:“是,贵妃娘娘!”
看到她这个样子,我心里登时雪亮一片!
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,原来在我身边最危险的,不是皓月,而是皓雪!
原来皓雪是花锦簇的人!
她竟然埋得这么深,究竟是我太笨,还是她太聪明,以至于我一直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?
皓雪仿佛心中有愧一般,刚触到我的视线,便又赶紧垂下头去,不敢再看我。
而在一旁的叶离秋和筱枫依然,却是眼里掠过一抹淡淡的担忧,径直望向皓雪,不知她会说出些什么话来。
皓雪低头说道:“那时奴婢刚刚进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后,便只看到皇后娘娘抱着皇上,而皇上正在使劲地吐血。但那时皇上还未昏迷,却说不出话来,只有睁着眼睛看着皇后娘娘。虽然奴婢不敢细看,却仍是看到了那刻皇上眼里刻骨的恨意……接着,奴婢便被皇后娘娘呵斥出寝宫,后面的事情,奴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”
我心里不由冷笑,她还真是睁眼说瞎话的典型代表啊,恐怕她由花锦簇暗派在我的身边,一直蛰伏着不肯露出真面目,就是为了此刻吧?
可是这种由贴身宫女说出来的所谓“真相”,我还真是无法反驳。
眼见得所有人都因为皓雪的话而沉默下来,然后纷纷用眼睛的余光来看我,我就知道,因为这一番话,而令得这里除叶离秋和筱枫依然之外的每个人,都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。
花锦簇得意一笑,然后又望向了站在一旁的众位太医,说:“既然如此的话,那么对于此事,各位大人又有什么看法呢?”
那些太医们听到她这么问,都齐齐地垂下头去,不敢去看她的眼。
花锦簇一挑眉,又望向筱枫依然,笑道:“府尹大人觉得,此事应当如何处理呢?”
筱枫依然望了我一眼,然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,说:“虽然皇上昏迷是关乎社稷的大事,但却是在后宫之中发生,所以此事,以秦律来讲,还轮不上微臣来管。”
虽然这般说着,他的话中,却是有着淡淡的不甘,可惜秦律最大,他身为朝廷命官,也是不能违背。
花锦簇笑得更是迷人,又望向了叶离秋:“那么叶大人如何认为呢?”
叶离秋淡淡望她一眼,说:“六宫凤印在贵妃娘娘手上,此事……自然是由贵妃娘娘全权定夺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又是朝我望来,眼里有着弄弄的愧歉。
我知道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,被花锦簇这么一设计,我们三个都完全没有办法。现在唯一能做的,便是真的全权听花锦簇定夺。
毕竟,六宫的凤印,就是在花锦簇的手上。
假如早知道如此的话,我当时就应该把那个凤印给要过来,不然现在除了南宫墨羽,还有谁敢动我?
但什么事都没有假如,我也只有任由花锦簇来宰割。
听得叶离秋的话之后,花锦簇冷笑一声,伸手将凤印举起,说道:“凤印在此,众位卿家听命!”
在六宫之中,只有凤印才是最大,便连我这个皇后,在凤印之前,也是只能向持有凤印之人下跪,所以一时之间,在场的每个人,都是向花锦簇跪了下来。
花锦簇得意地望了我一眼,让我心里不由大恨。
然后,她才不急不缓地说着:“本宫特在此下凤旨代皇上整顿后宫!皇后林若依下毒致使皇上昏迷,今除去林若依皇后徽印,移居蝉翼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