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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怜招呼人进来,把钟岳仙绑好带下去安置,又回来照应师父休息。
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铜盏,往里面倒些孟飘忱配的香点燃了,远远地放在一边:“师父快歇着吧。”
香的味道让人心静。
满月喝过醉仙芝,内伤没全好,但内息的岔气和糟乱疏散不少,配合着香药睡觉也就不像从前那么容易惊觉。
他真的累了,片刻就睡得沉了。
天擦亮,大队整肃拔营。今日是个晴天,快马加鞭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入都城。
正待出发,木易维突然匆匆而来:“大人,出岔子了。”
年轻的将军从来沉稳,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,近日接二连三的急色,可能把这几年的急都攒在这几天一股脑着了。满月心里一颤,脸上依旧不见波澜:“怎么了?”
“钟岳仙不见了。”
“跑了?”
木易维道:“只怕不简单,大人要不去现场看看?”
满月应声跟着走。
他回想昨天在钟岳仙穴道上补那一下是很重的,虽然不影响他普通动作,但他万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营地中不声不响的逃走。
更何况,抛开捆绳、锁链不说,他身上的暗器金针也没拔除。
巡守头领见大人来了,跪下领罚:“卑职什长万修失职,请纪大人责罚。”
这叫万修的什长正是昨日帮厉怜出气那个。
满月抬手示意他起来,挑帘进押人的帐子。
帐内,囚笼门半敞着,锁链扣结敞着,绳子摊散在一旁。边儿上还丢着一块碎瓷片。
看来,昨天钟岳仙三番两次的摔碗,早就预谋想跑,打碎那么多只碗,藏块碎瓷在身上不易被人发觉。
“昨夜换过班吗?”满月问道。
万修答:“昨夜时间短,没到换班的时间就拔营了,我们一直按照点位巡查,帐子周围无人靠近。”
满月叹息:确实大意了,该找人进帐子盯着他。营中八成有内应,否则钟岳仙即便能磨开捆手的绳子,也打不开囚笼。木易维定是也想到这些,才那副神色。
“昨日是谁上锁的?”满月问道。
木易维近前跪下:“回大人,是卑职。昨日卑职前来检查过锁链牢笼,才去就寝的,当时并无异常。”
要说这事,木易维有嫌疑。但长此以往的细节,让满月觉得这事与木易维无关。
事已至此,追责不是上策。
满月道:“出发吧,回都城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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