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这场仗唯一的打法。”云月笙仰首望去,四方院墙内的梨花如雪,碎琼乱玉缀满枝头,欣然中透着辽远。
“希望战火,永远烧不进这所容纳四季美景的小院。”
她掩了掩眼底的怆然,冷沉道,“而在此之前,军中的一切调度,皆需倚仗我们之中唯一一位通晓兵法之人。”
云三疑惑,“主上说的是——”
……
“什么!!!”
庭院中骤然响起云二杀猪般的惊叫,他满脸的不可置信,“主上是说,此次北上,由我领兵?”
男人颤抖着手指,指了指自己,又望向云月笙。
少女冲他闲适的颔首微笑,●?●
“这……”云二面如死灰,“您这不是在说笑吧?这可一点都不好笑!”
他哭丧似的耷拉着眉眼,“虽说我以前也从过军吧,可也就是个副参将而已……后来还被撸了军权。”
“上次连山岛,你做的就不错。”云月笙拍了拍他的肩头,漫步往里屋走,“本宫看好你哦——”
“啊!”云二顿时恨不得当场撞柱而亡,这都什么事啊——这种军国大事,也不能硬上的吧!
“主上!主上!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啊!”
云二在房门口扒拉着哀嚎了许久,却如何也得不到云月笙改主意的讯号。
她在屋内彻夜未眠,将上京城的所有谋略部署都一一做下安排,尤其是宋或安,她特地密信过青年,一定要严防住霍家趁机使绊子。
——否则她远在北境,后路被断,必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翌日黎明,天还没有完全亮,大地一片朦胧,万物都被笼罩在了模糊的薄雾中。
城门外人影绰绰,在白雾中若隐若现,他们个个衣冠庄严,肃立不语。
而站在雾霭尽头的,是一位身着白袍的纤细少女,她青丝简束,额间一点朱砂痣鲜明如血,面容若洗净铅华的羊脂玉,疏离又高不可攀。
朝臣们看向她的目光中,也再无半分往日轻慢,唯有感慨万千。
谁能想到,此诚危急存亡之秋,为云氏皇族同万千黎民挺身而出的,会是这位上京城出了名的顽劣之人呢?
时至今日,云月笙此人,才算是真正得到了长公主应有的尊崇与敬仰。